戚愿不知道导演心里到底在想什么，见导演一直盯着自己，眉头难得地蹙了一下，眼神多了几分凌厉，似乎有些不太高兴。
她是不介意别人盯着她看，但并不意味着她喜欢这样一直被人盯着看。
戚愿正想发作，哪想导演却是忽然一拍手心惊呼道：“对对对，就是这种眼神，看谁都是垃圾的眼神！”
经纪人：“……”
戚愿：“……”
倒也不必如此兴奋。
“换了换了，这大红的眼影和黑色的长眼线全给我换了，不要喧宾夺主，影响别人注意到这个看垃圾的眼神。”导演越说越兴奋，最后直接自己找了化妆师，一阵沟通。
虽然化妆的专有名词他不太懂，但是他自己要什么感觉却是能够形容得清楚明白的。
“这行吗？以前都是用大浓妆来表现黑化和入魔的，导演你现在的要求画出来，几乎都没什么妆了。”
“先照我说的做，试试看。”导演其实也不是很肯定，其实戚愿现在的妆造已经很符合角色了，但他总是觉得差了点什么，还是想尝试一下自己新的想法。
戚愿没什么意见，而且看经纪人那模样，也希望她没有意见。
化妆师没有办法，只有把戚愿重新请回了化妆间，给她重新妆造。
之前红色的艳丽衣裙，换成了一身素白的衣裳，之前繁复的发型也全部拆除，重新做了个最简单的单发髻发型，不是规规整整的发髻，而是略显凌乱
，像是随手扎的一般，整个头上只有一支银簪作为头饰。
妆容没有用任何的眼影，只是强调了一下睫毛，口红也是接近唇色的打底色，只有唇珠和下唇中间带一点点嫣红。
素净，真的太素净了，这妆造出来，说是正派修仙弟子都有人信。
“这不太合适吧？”化妆师有些犹豫了。
戚愿一边翻看着手里的剧本，一边淡淡地问了一句：“哪里不合适？”
“这哪里像入魔的样子啊，和妖女不太搭边。”
“她人生前几十年都是仙门弟子，就算入魔，也不至于抛弃以前的一切，忽然换个造型，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我入魔了吧？”
所谓的入魔，不过是修炼方法、行事手段和性格有点变化，穿什么都是次要的，就她认识的那些入魔的人里，有的人根本不在意穿什么，而有的人依旧什么好看穿什么，什么流行穿什么吗，和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，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。
化妆师叹了口气，她还是觉得这个造型太不常规了。
她带着戚愿再次去找了导演，导演见状似乎也有点失望，不过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，忽然来了一句：“戚愿啊，眼神别这么咸鱼，来来来，刚刚那种眼神呢？那种看垃圾的、不屑的眼神，再来一个。”
这导演，有病吧？
戚愿瞥了导演一眼，眼神没什么温度，甚至因为有些不耐烦了，眼神里还带着一丝阴冷。
“就是这个，对对
对！”
导演当即更加兴奋了，便是化妆师都没忍住“我去”了一声，因为太过素净，戚愿的眼神便特别能抓人，而被她这么一瞥，化妆师只觉得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，总觉得自己再折腾下去，戚愿真的会把自己和导演一起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