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玄儿……”
百里策算是终于正眼瞧了百里玄，他嗫嚅着干裂的嘴唇，有些心虚地叫出了这两个字。
百里玄就像是没听见一样。
沉眸看着那已经闭合的皇棺，整个沉寂的大殿中，忽的听见他一声轻笑。
“呵，你多自私啊，说走就走，最后一面都不肯见孤。”
“五岁起，就将孤扔给旁人，至此再不许孤踏进冷宫半步！”
“甚至连孤大婚至今，你都不肯看过一眼！”
“到现在，你怕是早就忘了孤的模样了罢……”
“孤恨你，恨你自恃清高的母爱！恨你冷漠无情的狠心！恨你不肯听孤奢求一句！”
“凭什么你就能不管不顾，撒手人寰？”
“起来！你起来回答我！”
百里玄嘶吼着，声音哑了也红了眼，忽的发了疯去抠棺上的铁钉。
太过用力，那布满茧的手，已渗出斑斑血迹。
“百里玄，够了！”
唐月见看的心疼，正要冲上去拉住失了理智的他。
只是在她动身前，有人先站了出来。
同样红着眼的皇帝，一声严厉的呵斥。
百里玄一瞬间也冷静了下来。
大殿里安安静静的，显得外面的雨声更加凄厉。
百里策似乎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，缓了缓心绪，才又稍微平静的开口。
“她真的……去了。”
当有人终于说出了眼前的事实，似乎世间的一切，都变得悲伤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