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冬眠就是知道,她还没睡。
她不说话,海棠也没再继续劝说。
她扯了扯被角,转身从一边的食盒中,拿出一盒还温热的板栗糕。
唐月见虽是那样说,可还是专门嘱咐了冬眠,将这盒糕点带了回来。
明明都不留情面地给了她一巴掌,现在又为什么要装作百般关心的模样?
怀里揣着的药膏早已被焐热。
想到这里,床角边的少女还是不争气地红了眼眶。
“凭什么?为什么?冬眠姐,你也经历过这些吗?”
海棠猛然坐起,带着哭腔不甘心地问道。
冬眠怜惜地看了她好一会儿,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“王妃不曾这样对我,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。”
同样的话,海棠已经会抢着说了。
她悲伤地笑了两声,看着冬眠无奈的样子,又重新躺下。
“冬眠姐,我一定会理解的,一定会。”
她无声地将所有的泪都咽了回去。
这对冬眠说的话,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。
为了能在这七王妃生存,她硬生生从桀骜不羁的楼兰氏,变成了如今低眉顺眼的海棠。
她不甘心,凭什么唐月见要将她这般差别对待。
既然她要她自己想清楚,那她一定,迟早会在某个时候,理解她的用意。
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,冬眠也看出了海棠骨子里的骄傲。
知道再劝说下去也是无用。
她叹息着吹了蜡烛,也钻进了自己的被窝。
但愿她真的会在某天,理解王妃的用意吧……
“王妃,王妃!”
次日,唐月见像往常一样,起床梳洗打扮。
冬眠说要出去采买,刚走没一会儿,便着急跑着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