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，唐月见真就请来了城中颇负盛名的礼教嬷嬷。
海棠自小生在边塞，大大咧咧惯了。
如今跟着嬷嬷，中原礼仪又极其繁琐，她学起来自然十分吃力。
不过这丫头倒也没有怨言。
嬷嬷训的严，她就躲到角落悄悄抹泪。
很快整理好情绪后，不懂的又会虚心向冬眠请教。
说是让她跟着唐月见，其实大多时候还是跟着冬眠做些容易活。
唐月见闲暇之时，就会去看海棠的训练成效。
小丫头倒也吃得了苦，犯了错遭嬷嬷打手板，咬着牙硬是一声不吭。
每每看见她，唐月见总是会不自觉想起远在塞外的百里玄。
边塞事务或许很忙吧，他从大雪纷飞的时候去，到如今都快见春了，还没有任何消息。
他若是回来，大抵也能看在她照顾楼兰氏的份上，高抬贵手。
想到这里，她看着海棠那丫头的神色总会暗淡几分。
她没有上去关怀，之后在离开时，让冬眠晚饭的时候多加几个菜。
还将自己炼制的药膏，交予冬眠手里。
冬眠自幼跟着她，眼下也一点瞧不出唐月见的心思。
人还是她家小姐，但她总觉得，唐月见似乎比以前，要沉稳许多。
时隔数日，海棠大抵也学的差不多了。
最后考核的那天，唐月见专程空出时间去瞧了。
那日天气寒，但已比之前几日晴朗许多。
在嬷嬷的指令下，海棠一一完成那繁琐的中原礼仪。
其实冬眠在卖身唐家时，都未经受过如此严苛的训练。
唐月见此番，倒像是刻意针对这位西域少女似的。
看着来时还大大咧咧的少女，此刻举止间越来越像中原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