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桥坐在驾驶座,透过车窗对陈子轻挥手:“南星,我过段时间再来。”
陈子轻目送车子消失在村口,他挠挠一头白发,冲凑热闹的野猫“喵”了一声,野猫一溜烟地跑没了影。
过段时间下庙村八成就一个不剩了。
陈子轻的这副身体生日这天,他跟梁津川资助过的那些孩子私下里约好了,一起带家眷来看他。
家里人多得站不下,小孩们乖巧地喊他:“爷爷好。”
“诶。”
陈子轻坐在屋檐下,手上拿着厚厚一摞红包。
现如今的小孩条件好,他们从小就有的吃有的喝,没穷苦过,但他们都在大人们的教导下,开开心心的排队磕头,领红包,祝爷爷身体健康,爷爷长命百岁,爷爷快快乐乐。
陈子轻收了一箩筐的祝福。
大人们在厨房忙活,也给陈子轻打扫门前,收拾家里家外,孩子们围着他转,有个孩子指着堂屋的其中一个遗像问:“爷爷,这是谁呀?”
陈子轻望了眼问话的孩子,他最小,第一次来,屁颠颠的,三四岁,正是好奇的年纪。
“这也是你的爷爷。”陈子轻说。
大点的孩子知道遗像上的人跟爷爷的关系,就起哄说还以为是明星。
陈子轻下意识反驳:“明星哪比得上他帅。”
“爷爷说的是,确实比不上。”
单看遗像是个富家公子,谁能想到他是在乡村里长大的,气质上很不相配。
遗像被一只长了些细纹依旧很白的手拿下来,一寸寸地擦拭。
“爷爷,你别哭啊。”
“妈!你快过来!爷爷哭了!妈!”
“爷爷真的哭了,爸——我爷爷哭了,爸你快来啊——”
“爷爷……”
陈子轻心烦,吵什么吵,不就是哭,有什么大不了的。
遗像上的水迹越来越多,擦不完。
陈子轻难受。
梁津川,我把眼泪掉在你脸上了,你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山里的映山红都开了。
我想你了。
送走那群知恩图报的孩子们,陈子轻终于等来了小助手的提示音。
【叮,传送进入倒计时,请陈宿主做好准备】
陈子轻马上说:“我准备好了。”
【检测到数据异常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