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裴晏舟并没有接话的打算,林景修泄气地摆了摆手。
“罢了罢了,不同你争那些,那之后你打算如何?若实在难查,不若便依着他们的意,你我之间随便倒下一个,看看他们接下来如何动作。”
“嗯。”
也不知裴晏舟有没有听进去,只见他双手负于身后,面容冷峻,眸色幽邃,一直瞧着前头的马尾。
默了半晌,才又道:“我不能倒下,我得陪着她,免得旁人寻到她身上。”
林景修心口一窒,刚准备冲上去要个说法,却见男人神色认真,不像是说笑的模样。
见状,他心里便又堵了几分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是你要查人家私下的勾当,才会被人盯上报复,我才是被牵连的那个!”
“那你当初为何要去寻冯太守的麻烦,让人对你生出提防?”
“我。。。。。。”
裴晏舟懒得再仔细听,而是独自陷入了沉思。
两人适才的话听着像是有说笑的意味,但目标都直接落到了冯易两家身上。
那些人该是生了担忧,但又不敢直接下狠手,才会想着让林景修或他受伤,好因此离开洛城回京都。
但越是如此,便越能说明这两家存了见不得人的勾当。
倘若只是普通敛财,他兴许还会再想想,如何利用冯太守拉出其背后的关系。
但若真同两年前的大水有关,同洛城近两年多出的穷苦百姓有关,那这个洛城太守,连带着在此处只手遮天的易家,怕是只能活过这一个年节。
“查查这马后头的旧伤,还有适才这马经过的街口那几家铺子,看看有没有东家或掌柜,同冯易两家有关。”
“是,主子。”
裴晏舟又嘱咐了几句,离开那处后,直奔一座宽大的新宅院。
是他替宋锦茵安置的府邸。
如今宋锦茵不适合再劳累奔波,想来这洛城,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得。
可眼下住着的那间小院,实在又不像是能长久住好的样子,裴晏舟索性便选了一处地方,好让她之后能住得安稳。
只是如今院子是买了,但如何让人住进来,裴晏舟一筹莫展,也毫无头绪。
“主子,有了沈玉鹤的消息。”
玄卫寻到他,递上一卷新送来的信件。
裴晏舟接过还未打开,眸底便有暗色闪过。
他想起了他那间小院里原本住着的人。
若不在京都,沈玉鹤这人行事便少有章法,兴许哪日觉着无趣,又会跑来寻宋锦茵也说不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