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懿叹道:“有这小鬼在,此事难以善了。”
来到阵前。
司马懿见阵中诸葛乔泰然而立,马超则是背弓持枪护卫在右,遂也让张郃护卫。
“仲达兄,为何来得如此迟缓啊?”诸葛乔笑容和煦,仿佛真的见到了老友。
司马懿心中暗骂。
诸葛亮跟司马懿是同辈人,诸葛乔却呼司马懿为“仲达兄”,这不等于让诸葛亮高了司马懿一辈?
司马懿心性能忍,只是眨眼间就调整了心态,亦是笑容和煦:“与伯松贤弟多年不见,我这当兄长的,自然得沐浴更衣。”
“昔日汉水时,伯松贤弟曾夸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‘皆是英才盖世、世间少有的俊杰’,又赞‘今后父子同殿为臣,必将是一段佳话’”
“我回去给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一说,喜得两子竟然当场说今后见了伯松贤弟,定以叔侄之礼相待。”
“不如伯松贤弟也来大魏入仕,今后叔侄三人同殿为臣,必将是一段佳话。”
司马懿的节操下限,不仅让马超和张郃惊讶,连诸葛乔也忍不住暗暗感叹。
不愧是以一人之力拉低了魏晋士人道德下限的狠人。
为了玩离间计,连儿子都卖了!
诸葛乔大笑:“仲达兄如此教子,我心甚慰啊。”
“若有一日去了河内,我这当叔父的,定会给两个好大侄儿送上厚礼。”
“只是这私情归私情,公事归公事。”
“听车骑将军说,仲达兄想在天黑前见到曹丕,这时间仓促了些。”
司马懿再次暗骂,从容而笑:“十万大军在外,每日耗费太巨。”
“伯松贤弟若是觉得这时间太仓促了,我亲率大军去迎接也行。”
诸葛乔不疾不徐:“仲达兄误会了。”
“曹丕如今被困山险之地,并未被生擒。”
“若你亲率大军迎接,也不是没有机会助曹丕脱困。”
“只是这山险之地,四面悬崖峭壁,又只有山顶一口泉水可供百人引用。”
“以曹丕的权势,一人独占这泉水,料想也能多撑几日。”
“只是这人心难测,不知曹丕身边的马夫,是否也如羊斟一般器量?”
“哎,不如我们等个三五日,见证下人心如何?”
司马懿笑容逐渐凝滞。
羊斟惭羹?
赌车夫的器量?
这是在赌跟着曹丕那两万将士的器量吧!
诸葛乔这小鬼,果然奸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