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必须得紧紧握住指尖，才能阻止自己不顾一切冲进去的冲动。
沈念洗了许久，直到眼睛酸疼，她才停止了冲洗，指尖抹了镜子上的白雾，镜子里映着她漂亮又狼狈的脸，眼尾红通通的，是她刚刚冲洗过快的结果。
她的心，现在都还在颤抖。
刚刚，太吓人了。
这个孩子没有流掉，真是命大。
垂下的惊惧目光，看着自己平坦的肚子，眼眸里的哀伤慢慢流泄出来。
就算没流掉，明天也是要做掉的。
新能源泄密的这件事，让她彻底看清了许多事，也坚定了她不想留下这个孩子的决心。
她拿手机给医生留了言，大致是约明天的手术时间。
直到自己的心情完全平静，沈念才穿好衣服走出浴室。
房间里，飘弥着浓郁的烟味，傅寒夜整个身体倚在床上，指尖的烟头，火红火红的，映在他眸子里，变成了星星点点的火光。
见沈念要走，他出声喊住了她：
“去哪儿？”
沈念回头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，直接走出房间。
沈念没想到，她刚走出来，抬眼就看到了过道里发丝凌乱，一脸烦躁抽烟的男人，江齐飞。
沈念显然十分意外。
“哥哥，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江齐飞看着她，眼里的那抹幽伤藏不住：
“我昨晚就住过来了，想挨你近一点，方便照顾你。”
江齐飞搬过来的初衷是这样的。
只是，他没有想到，傅寒夜会从滨海过来，并且还选了他隔壁住。
沈念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，她看向隔壁敞开的房门，想起傅寒夜在折腾她时，死命把她的身体压在墙壁上，她就什么都明白了。
傅寒夜是故意的，他知道隔壁住的是江齐飞，所以，故意闹那么大的动静。
江齐飞也看到了沈念的尴尬与无地自容。
他提唇又说新能源的事：
“我给的方案，他没要？”
沈念站在那儿，轻轻嗯了声，隔着一道门，里面的傅寒夜应该能听到她们的对话，所以，她不打算再添误会。
沈念只道：“我住808，我先下去了。”
江齐飞轻轻‘嗯’了声，沈念头也不回，直接进了电梯。
江齐飞盯着闭合的电梯门，眼角露出了痛心的幽伤，沈念注定不属于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