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闹市所吸引。
顾江明看到了街的一头，有人在卖糖纸人，拿出几块铜板，想要尝尝味道。
而在卖糖纸的师父旁边，正巧有一人在吆喝着卖烧饼。
还好旁边没有卖煤的。
顾江明心道。
他站在街边就这样等着糖纸师父捏好他想要的糖纸人。
下一秒，顾江明视线的尽头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。
顷刻之间，他的目光就被那道身影给勾走了。
因为顾江明想过和九玖很多很多种的碰面方式，可万变不离其宗，到头来，大抵还是要和扮弄成乞儿的九玖相遇。
可谁能想到。
有人是当场撕了剧本。
他忍不住看呆了眼。
此刻顾江明的心里不禁浮现出一句诗词——欲把西湖比西子，淡妆浓抹总相宜。
他很少见过九玖化妆，甚至可以说就没怎么见过九玖用胭脂粉儿。
因为她即便是不打扮自己，都掩盖不了她与生俱来的魅力，她褪去了乞儿的模样，就能有着令顾江明惊叹的容颜。
更何况现在的九玖悉心打扮了一番。
看到顾江明微微失神的模样，九玖下意识地将手负在身后，目光朝着别的地方看去。
女为知己者悦。
九玖的打扮是为了给顾江明看，顾江明此刻的模样是对她最大的认可，可是这么多年来的少女心，还是忍不住悸动了起来。
碰到别人，九玖可以不假颜色，可是碰到顾江明，她仿佛就不是那孤高的精卫，而是一个羞涩内敛的小女生。
茶楼上。
六钰何曾见过自己的女儿露出过如此姿态，她向来就是孤傲的，有种孤芳自赏的清冷。
少见。
太少见了。
六钰心中暗自感叹这趟偷偷摸摸跟过来的窥视太值了。
这就是六钰想看到的画面。
木制的楼梯转角，有人走了上来，像是瞧见了什么熟人，不急不缓地踱步而来。
“恩君，您在这里看什么呢？”顾长青背着自己的长剑，坐在了六钰的对桌。
他还有几日的功夫，就能脱身这个当年立下的誓约，这对于他而言，心里是难掩兴奋。
哪怕顾长青的性子素来沉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