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何人,为何行刺本官?”
女人邈视武怀玉,“要杀要剐随便,废话少说。”
“你要杀本官,总得给个理由吧,我初来乍到,自认为还没有得罪过谁。”
“我是山胡,你是汉人,这还不够吗?”
“我听说稽胡本是匈奴余部,汉魏以来,在陕晋与汉人杂居,已有数百年,又有什么仇什么怨呢?”
“姑娘真有有仇有怨不如说来听听。”
被五花大绑的女子,心中早有赴死准备,此时见这年轻的汉人刺史只是问话,并没有刑讯侮辱,倒也没再那么敌视。
军帐外沙尘暴在肆虐着,风呼啸着,风卷着沙子拍在帐篷上,似乎随时要把帐篷拔起卷走。
帐篷里倒是很安静。
炉子上坐着个水壶,里面烧着水。
水开,怀玉还很平静的烤茶、煮茶,这套动作从容而又娴熟,并透着几分优雅。
茶香四溢。
“需要加盐加奶吗?”
女子没想到他给自己泡茶,不屑的摇头,“不稀罕。”
“你从刚到现在,一直被绑着也没喝水,还叫骂了半天,我估计你现在应当很口渴了,这茶可是上好的剑南贡茶,蒙顶石茶团茶,虽说是去年的茶了,但放了一年的茶饼,反而更香。”
“你们山胡平时有喝茶习惯么?”
女人愤愤的道,“你把我们步落稽当成山中野人了吗?”
“也是,你们内迁都数百年了,与汉人杂居这么多年,早已汉化,在山里耕种桑蚕,也汉人也几乎没什么差别,部落里的头人,也应当有饮茶习惯吧。”
怀玉给他加了盐,又加了点奶,最后还撒了点白糖,然后放了片姜,撒了点葱花。
将茶放在女人面前。
“我给你解开,你不要乱来,你刚才也见识过我的武艺,你不是我对手,这帐外就是我的亲兵,你莫自讨苦吃。”
怀玉解开女人缚手绳索,不过仍没解开绑缚腿脚的。
“现在跟我好好说说吧,到底是怎么回事呢?你来自哪,又叫什么名字,为何要行刺本官?”
女人也许是真渴了。
面前的茶香阵阵,她终究是没忍住,端起茶杯喝起来。
一杯茶饮尽,怀玉又给她续了一杯。
女人没马上再端杯喝茶,她坐在那里,眯起眼睛,似陷入了回忆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