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稷伸出去的手，停顿，黑眸沉冽，深邃的看着她。
她那急切后退的样子，明显是在抗拒他。
她身体摇摇晃晃，明显已经站不稳了，却还避免他的触碰。
战稷眼底沉下一片痛色，低沉的嗓音透着伤意：“你是不是不舒服？”
南婉手撑在餐桌上，抬起泪眼望着他，深呼吸，将心底沉重的痛意呼出来，声音颤抖的问：“是不是你让我妈去警察局指证蓝广坤诈骗的？”
战稷邃眸盯着她，他看得见她眼底的悲痛和绝望。
晶莹剔透的眼底，溢满了粼粼泪光，却倔强的不让泪水掉落下来，问完，她咬着唇，忍受着痛苦的哭音。
眼底悲痛，绝望，却始终没让自己哭出一点声音，更加不想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泪。
她这样子，看得战稷心脏隐隐作痛，徐蔷薇死了，他知道她很难过。
“是我让她去作证的。”战稷低沉的话语，回应了南婉的话。
他话音刚落，南婉的泪水汹涌的溢出眼眶，呼吸发颤：“网上流传的那个视频，也是你让人全面下架的？”
她的声音发颤，已经发不出连贯的话语了。
蓝桃雨刚才说的话，她想听战稷亲自说出口。
他如果不承认，她还有一丝希望，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希望什么。
将这个问题，拿出来一一问他，也是在将她自己逐渐逼向绝境。
她一个一个问题问出口，破灭她仅存的一点希望。
“是，那视频不应该继续发酵。”战稷看着南婉，口吻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了她的问题。
视频发酵只用了短短一个小时，当时他正在商场挑选戒指，没来得及及时出来，等他发现视频发酵，在网上引起热议的时候，那热度已经达到了足以淹没视频里的主角的程度。
当他知道这个视频之后，立马做出了处理，全面下架这种视频，并且封锁这个话题，不让人继续流言蜚语下去。
南婉听到战稷承认了，她心底最后一丝亮光，顿然熄灭。
心碎成玻璃渣子，玻璃渣子扎进血肉，生闷的刺痛。
就连呼吸都心如刀绞。
“你让徐蔷薇去作证的时候，可有想过蓝广坤会报复？”南婉撑在餐桌上的手，抓紧，因为过度用力，指甲掐着桌面，快要将指甲翻起来，她都感觉不到一丝半点的疼，双腿，因为剧烈的心痛而打颤。
很快就要站不住了。
她刚刚小产没几天，又经历过这么大的悲恸，大起大落，身体早已经扛不住了。
现在的她，只是用仅存的一点力气在支撑着自己。
问完一句话，已经用了她全部的力气，没等到战稷回答，她身体往后踉跄，快要跌倒。
“南婉！”战稷一个箭步上前，长臂搂住她的腰。
“妈妈！”四个小团子也快步上前，担忧的见到。
“婉婉”徐蔷红从悲伤中回过神来，站起来，身形佝偻，担忧的看着南婉。
而被战稷踹到外面去的蓝桃雨，见此时战稷没有精力来理会她。
她站起身来，朝屋内看了一眼，看到战稷拥着南婉，而南婉脸色苍白如纸，一副病恹恹的样子，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跟着徐蔷薇去了。
她擦了一把脸上的鸡蛋液，眼神怨毒，凶狠的看着屋内情境。
战稷俊脸紧绷，平日里漆黑深邃的眼眸，此时看着南婉，眼底泛起温柔的光，那是对南婉的心疼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