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在吗?”
“在。”
“我想见陛下。”
“这……”
眼见南宫文轩不退,清妧径自抬步,她将将上前两步,南宫文轩急急错身,拦住去路:“郡主留步。”
清妧陡然沉下脸:“陛下不想见我?”
“不,不,不。”南宫文轩慌忙摇手,“不是陛下不想见郡主,是这会儿御书房里有人在,还请郡主稍等片刻。”
“谁?”
“范大人。”
“宰辅大人深夜求见陛下,莫非柳州又生变故?”
南宫文轩再惊,一边目光略过清妧,落在后面的韩杜衡,一边无声地问:“韩大人,您都对郡主说了什么?”
韩杜衡扭头,只当没听见。
南宫文轩心下欲哭,他竭力思索,该怎么回答郡主,不等他想好,却听郡主问:“御书房里有密道吗?”
“……有。”
未几,清妧立在一墙之隔,透过一张薄薄书画,伸手抚过灯火投映在上的,卿流景的暗色轮廓。
“范含章,你深夜见朕,所谓何事?”
“回陛下,柳州形势越发严峻,偏偏伍廷尉和崔郎中几无进展,待封城的敕旨送进柳州,形势定会更糟。”
“所以?”
“当务之急,老臣以为陵阳需要为深陷柳州的伍廷尉和崔郎中争取时间。”
“怎么争取?”
“陛下下敕,择王家嫡女为后。”
这话说完,御书房静到了极致,哪怕清妧立在墙后,都能听见范含章心生畏惧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。
然,即便范含章心生惧怕,他却没有低眉,而是昂着头,和卿流景四目相对。
“老臣明白,陛下怕郡主知悉此事,心中难过,可是陛下,郡主胸有大义,她定能体谅陛下的难处。”
“呵……”卿流景轻笑,笑意里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无力,“范含章,朕不是怕阿妧伤心,朕是怕阿妧笑朕无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