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管事让开道:“请伍大人和宁大人快快进门。”
“好。”
此时天色尚早,韩府不见多少仆役,韩杜衡披着厚裘,神色沉沉地立在庭院一处假山上的凉亭内。
伍砚书和宁寺正齐拱手:“下官拜见韩大人。”
“怎么回事?”
宁寺正暗吞一口气,答:“昨夜回春堂的一个病患服过药,身子急转直下,不到天明,人就没了。
这会儿病患的家人领着乡里乡亲堵在回春堂前,要回春堂杀人偿命。”
“若本官没有记错,回春堂的医女卯正到回春堂坐诊,酉正归皇城,那病患为何会在夜半服药?”
“回韩大人,那人病得极重,医女特意多开了一副药,嘱咐其亲属,务必于子夜前,喂病患服下。
谁知病患服过药,病症不见减轻,反而越来越重。
亲属忧心如焚,冲去皇城等医女,待卯初,医女才出皇城,跟着亲属急奔回春堂,谁知,人已经死了。”
“然后就闹了起来?”
“那倒没有。
因回春堂是安家产业,亲属不敢大闹,先跑到大理寺喊冤,但因为伍大人不在,暂时不能问案,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什么?”
“所以那亲属又转去了刺史府。”
“糊涂!”韩杜衡大怒,“便是伍廷尉人不在,大理寺也不该放任那亲属离去!”
宁寺正埋首。
大理寺忙前忙后数个月,连过年都不得归家,如今得了片刻喘息,府衙里的人难免心思涣散。
那病患来喊冤的时候,只说医馆医死了他家阿爹,却没有明说是哪家医馆,衙役这才没有当一回事。
“下官该死。”
伍砚书拱手:“韩大人息怒,此事是大理寺失职,待回春堂的事平息,下官亲去陛下跟前领罚。”
韩杜衡摇摇头,没有继续苛责,转而问道:“宁寺正,那人去刺史府喊冤,骆刺史是接了还是没接?”
“接了。”
“接了?”
韩杜衡的眉目皱得更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