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。
张尚食原是个极和气的人,虽说有些贪财,但宫里的人有几个不贪财的?但近来,张尚食像是变了一个人,不止常常打骂宫婢,还总和六尚六司的大人们过不去。”
“六尚六司的人难道就由着她?”
“……”花典赞抿了抿唇角,“婢子不知道。”
“不,你知道,你只是不敢说。
那张尚食敢嚣张至此,是因为张家得了势,张尚食以为只要张家之势不减,她就可以在后宫无法无天。”
好一个张尚食!好一个张家!
花典赞抬眸。
先前她想来鸾凤殿,是觉着郡主或肯念在和她共事一场的份上,允她换个去处,可后来被张尚食一顿毒打,她就再也不敢了。
今日敢来,是有人告诉她,皇帝其实很烦张家,但苦于没有发落张家的借口,所以就由着张家。
这话,她本来不信,但现在,她信了。
“郡主,有件事,婢子不知道该说不该说?”
“说。”
“张家借着张尚食的手,在伺机敛那个宫妃们的财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陛下天恩,决意放后妃出宫,可宫妃要去哪里,不是宫妃自己说了算,得看她们的亲人在不在,肯不肯接她们归家?
要查明白这一点,非常耗费时间,宫妃等不及,变着法子求人,张尚食便在宫里明码标价,十两银问结果,一百银——”
“一百银什么?”
“一百银改命。”
“荒谬至极!”清妧怒而下榻,“走,去尚食局。”
若谷急忙上前:“郡主息怒,那张尚食左不过一个婢子,您要想发落她,奴替您把人拿到鸾凤殿也就是了。”
“不,我要去看看,张家到底是怎么在宫里做买卖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