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不,不。”范修谨连连摇头,“下官是在求郡主垂怜下官,垂怜那一杆年事已高的老臣们。”
“想让本郡主去劝陛下?”
范修谨舔笑:“是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
“……”
范修谨想哭。
他怎么觉着今日的郡主,和今日的陛下,无论是说话的口气,还有戏弄人的手段,都是一样一样的?
他来之前,韩杜衡就差当着一众朝臣明说,只要他能请到郡主,陛下会立刻赦免朝臣,如果不能,那朝臣只能继续跪着。
朝臣跪累了,跪病了,难免心生怨恨,他们不敢恨陛下,不敢恨郡主,便只能来恨他,那他岂不惨了?
想到这里,范修谨深深躬身:“求郡主慈悲。”
清妧不答,慢慢悠悠地端起茶盏,抿了一口:“今日的茶,委实不错。来人,给范大人也上一杯。”
“……”
须臾,一盏热茶被送到范修谨手里。
“范大人,尝尝?”
他已经喝过两盏了,再喝下去,他得奔茅厕。
可他敢不喝吗?
“谢郡主。”
范修谨端起茶盏,一饮而尽。
“好喝吗?”
茶好不好喝,他不知道,他只知道,这茶真热,把他舌头烫麻了。
“好喝。”
“再给范大人来一杯。”
“……”一滴眼泪在范修谨眼角打转,他睁着一双泪目,哭唧唧地问,“郡主,可是下官做错了什么?”
“倒也没有。”
眼泪到底滑了出来,见范修谨可怜至此,清妧放下茶盏,笑眯眯地问:“今日这忙,范大人无论如何要本郡主帮一帮?”
“求郡主。”
“倒也不是不可以。”范修谨正要笑,只听清妧话锋一转,“但有一个条件。”
“莫说一个条件,就算三个五个条件,只要下官能做到,一定照办。”
“我想请范含章回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