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首先,此事系谣言,其次,此事和本官要论的毫无关系。”
“回方大人一句,有没有关系,百姓不知道,方大人难道也不知道吗?!
陛下勾结北夷,承诺只要北夷肯助陛下登基,陛下便会娶皓月公主为后。可陛下已有元妻,于是毒杀了三皇子妃。”
“呜——”
风中的惊呼愈沉。
逍遥王有意夺位,百姓初初闻之,觉意料之外,可细细一品,却又是情理之中,毕竟逍遥王亦是皇子。
然,陛下为夺位,竟不止杀妻,还勾结敌国,如此荒唐行径,简直闻所未闻。
百姓眼底的变化,方行看得一清二楚,于是,他着急大喊:“一派胡言!新帝清雅端正,和三皇子妃曾是琴瑟和鸣,陛下绝不可能杀妻。”
百姓听了,不少人轻轻点头。
陛下端方有礼的举止,昔日百姓多有见之,且溱皇子勾结北夷,委实叫人难以相信。
“呵。”星回冷笑,“陛下为夺皇位,做过的荒唐事,可不止杀妻卖国这两桩,他还亲手杀先帝!”
“一派胡言!”
“胡言?”星回抬手,指尖遥指登闻鼓,只见南午门下,已驾崩的太上皇,正被人缓步抬出。
“方大人不是问王爷为何不许陛下办丧吗?太上皇未死,王爷如何能允陛下为其办丧?!”
方行,安行洲,清妧,皇城前的百姓齐齐顺着星回手指的方向,望向南午门,待他们看到先帝活着出现在人前,俱惊到无以复加。
这是怎么回事?
因为过于震惊,有些百姓一时间忘了将才的可怖,不由地发出疑问:“先帝不是驾崩了吗?难道先帝没死?又或者,先帝死而复生了?”
“人死怎能复生?”
“怎么不能?!先前逍遥王——”
私议顿止。
议论声虽止,可声音里的惊惧却犹如滔天巨浪般,以摧枯拉朽之力,扫向登闻鼓前的九尺高台。
新帝,朝臣纷纷睁着滚圆的眼珠子,死死地看着忽然而至的先帝,心中不约而同地浮出和百姓同样的疑问。
先帝不是死了吗?
就在这声势浩荡中,高坐于辇轿的太上皇行到人前,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新帝,似笑非笑地问:
“众爱卿,见了朕,何故不行礼?”
朝臣慌忙伏首:“臣等叩见陛——”
礼行到一半,朝臣们蓦然顿住,因为他们想起,就在一个时辰前,新帝将将办完了他的登基大典。
静默中,范修谨扬声:“叩见太上皇。”
“什么太上皇?!”太上皇勃然大怒,“朕禅位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