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境危急,朝野震动,若此刻他龙体有恙的消息传出,对大溱,是重创,对韩国和北夷,却是鼓舞。
“宣安乐。”
“是。”
王忠悄然走出大明宫时,卿云礼和崔玉坤也将将携手走出皇城,此时,细雪已经变作鹅毛大雪。
崔玉坤拂袖,示意奴仆退后,然后,他亲自接过车夫手里的马登,放到车前:“三殿下,下官扶您上车。”
“恭喜岳父大人。”
“若非有三殿下,崔家不能有此荣耀。”
“可惜,太子没有被废。”
“三殿下尽管放心,
崔家暗下定会全力寻找离郎,待寻到他,便公羊植信誓旦旦,也救不了太子。”
“找到人再说吧。”
他总觉得,以崔家之能,未必能找到崔郁离。
卿云礼踏上马登,准备登车,却听崔玉坤说:“三殿下,顾三郎传来消息,说韩人虏获安行洲后不肯立刻诛杀。”
“安行洲是难得的将才,若能归顺韩国,与韩是如虎添翼,若不能,亦可拿他和溱国做筹码,若是本殿,也不想杀他。”
“可安行洲不死,岂非留下祸患?”
“身为主帅被俘虏,三万铁蹄军又尽数被屠杀,以安行洲的秉性,早该自裁以谢天下,他不死,是因为心中尚有挂念。”
“殿下是指……安乐县主?”
“恩。”
“那三殿下是要杀了安乐县主?”
卿云礼横眉,眼神不悦地瞪向崔玉坤:“本殿是不是说过,安清妧对本殿另有用处,暂时不能死?”
“下官知错。”
“岳父大人,要拿住一个人,不是只有杀人一途。”说罢,卿云礼推开车门,坐进马车,“回府。”
车夫拿起马鞭,翻身上车,须臾,马车“嘚嘚”,驶向陵阳大街。
卿云礼推开窗,伸手,以掌心接住一片雪,当雪花融成冰水,他轻轻勾起嘴角,露出一点微笑。
天下,终将是他的。
车驶进太平坊,经过七风居门前,卿云礼开口:“停车。”
他撑着黑色的油纸伞,亲自敲开七风居的门。
小二拢着袖子,一边懒懒
地打着哈欠,一边有些不耐烦地说:“客官,这个点,七风居打烊了,请您明日赶早。”
“我要一壶相思望。”
小二凛眉,刚要骂人,却发现来得人居然是三殿下,他急忙躬身:“原来是三殿下,请您稍等,小的立刻去打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