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余本账册经过大理寺的盘算,汇总在一册,清妧迅速翻过,发现顾时娘私吞的银钱在十余万,经顾富贵之手,变作良田万顷,商铺三十八,银钱三十万余万。
“安家的账册,澜娘子看完没?”
流萤刚要答,澜娘子红着眼,捧着一册账目走进房里:“回县主,幸不辱命,安家十四年的总账在此。”
说着,澜娘子便要将账册呈上。
“不必给我看,只管告诉我结果。”
“……”
澜娘子看着清妧,连恼怒的气力都没有了。
“时娘刚嫁入安家时,中公尚有二十万银,十年间,除却开销用度,中公每年不翼而飞的银两数皆在一万。”
清妧将大理寺送来的账册丢给澜娘子。
“你看看,是不是和顾富贵手里的账目一致?”
澜娘子翻过账册,低眉算了片刻。
“回县主,安家的账册上的数目,和顾富贵账册上的数目只能算大致上吻合,另有一部分对不上。”
“你把两套账册送去顾家,这账自然就平了。”
“是。”
“去得时候,顺带替本县主问一声,顾家何时来接顾时娘?”
“婢子遵命。”
清妧倒回坐榻,又翻过两页医书,而后挨不住
倦意,抱着旧书卷,又睡着了。
安乐居岁月静好时,顾家忧得人仰马翻。
顾家书房里,顾远林目色沉沉,愤怒地质问长子和次子:“昨日在殿上,你们怎能对陛下说,利也当算上呢?”
顾仲阳急忙抬头:“阿爹,这话是阿兄说得,可不能怨我。”
“新阳,是这样吗?”
“是。”
顾远林大怒:“新阳,你是疯了吗?
顾家既不知道时娘私吞了多少,也不知道她借此盈利了多少,更不知道她在这些年花销了多少!
若是中间出入许多,那便要顾家拿钱填补,可顾家家底有多薄,你不是不知道!”
顾新阳还真不知道顾家有多少家底。
自宁娘病重,顾家的掌家权就落到文娘手里。
文娘和时娘关系极好,顾家人心里都明白,二房没少从安家得好处,且这些好处,都进了二房的口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