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老鸹,嘎嘎地嘶叫着从院子上空飞过,那凄惨地叫声,听得人毛骨悚然。
赵雪樱僵硬地仰起头,循声追望着那只黑色的鸟儿,直到再也看不到。
“连翘。”她突然叫道。
连翘上前一步。
“你说,我要是死在这里,会有人来看吗?”赵雪樱问道。
连翘顿了顿,“良娣,您怀着身孕,说这些话,会吓着孩子。”
赵雪樱似乎没听到她的话,自顾自地说着:“爹爹以前总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,想来不是的,他做什么事,都是为他自己。”
连翘呆呆看看她,难以置信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“我爱着殿下,爱了许多年,可殿下从未爱过我。我知道,他宠幸我,是因为爹爹的逼迫,如今爹爹无法逼迫他了,他连他的孩子都不肯来看一眼。”
“所以,怕是我死了,他们也不会来看我的。”
她
望着老鸹消失的方向,眼睛有些酸涩,她眨了两下,以为会有眼泪,却并没有。
她凄然一笑。
现在,连眼泪她都要失去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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掖庭狱。
那日楚荣用假的信件诈了楚成敬他们后,祁渊依葫芦画瓢,让楚观的儿子用假的文书信件继续诈楚成敬他们。
楚成孺的儿子最先扛不住,吐了东西。
有了突破口,除了楚成敬和楚成孺,其他人都陆陆续续招供,对所做之事供认不违。
楚成孺不是不认,他是病倒了。
庞卫拿着他儿子的认罪书给他看,他两眼翻白,直愣愣地倒下去,就陷入了昏迷。
御医来看了,说他中风了,便是醒来,人也废了。
楚成敬是咬牙不认,说他是被人诬陷的,还要求见楚后。
他心知楚后或许已经抛弃他了,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,说不定那三十七个主官已经叛变了,唯有楚后能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