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去。”祁泓回道。
他从漠北回来,得知楚成敬被关进掖庭狱,又听说父皇许久没和母后见面,他便明白,父皇要铲除楚氏了。
楚氏的不臣之心让天下人侧目已久,祁泓知道父皇必会除去楚氏,他不能再给楚后任何希望,是以他回到上阳后,只去咸宁宫请过一次安。
但他自小就得楚后疼爱,有母子之情,他无法做到同父皇一起向母后发难,所以他躲着他们。
月凉如水,他心底微涩。
他们三人,本该在这月圆之夜热热闹闹的团聚,如今却被权势和贪欲分隔在各自的宫中。
天家人,就如这天上的明月,受世人仰慕,却是孤独和凄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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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夕后,建昭帝颁布了众审之法的旨意。
赵濂看完,两腿软得差点站立不稳。
如按此法审卷子,他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。
他抓起书案边的茶盏,仰头灌下去,微凉的茶汤冲进腔内,让他觉得寒意更甚。
月夕那日,有两个送礼给他之人,特意送月团到他府上,说自己等着赵郎中的好消息。
如果……
他打了个冷战。
不行,不能坐以待毙,得想法子。
他定了定心神
,来到叶寒舟办公的偏殿,祁渊竟然在里头,还有那个顾明之。
赵濂向祁渊行礼,又笑道:“上午听闻殿下去掖庭狱,臣以为殿下去审楚成敬了。”
楚成敬被关进掖庭狱后,建昭帝和祁渊却迟迟没有对他进行审问,外头众说纷纭,赵濂猜想,或许是和他手里的信有关。
因此,他特意提起了楚成敬。
祁渊目光缓缓转过,落在赵濂的面上。
他许久都不说话,只注视着赵濂,幽深的双眸平静无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