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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王府。
建昭帝回去之后,府中也渐渐安静下来。
夏日午后的知了扯着长长的蝉鸣,叫得人昏昏欲睡。
庄烨睡在楚珮容寝室外隔间的榻上,楚珮容坐在一旁听着徐娘子来回禀封淑景居的事宜。
“里头贵重的东西拿出来登记入库,那些床榻什么的,就搬出去烧了。”楚珮容吩咐徐娘子。
徐娘子应了声是出去了。
“真是痛快!”丝雨笑得眉目飞扬,“陛下这可是当着整个上阳城所有人的面,狠狠打了赵濂和赵雪樱一个大耳刮子。”
“听许娘子说,昨日赵濂也叫赵雪樱去昆明湖畔。奴婢原还担心许娘子说不动赵雪樱呢。”轻雪轻摇着团扇给庄烨扇风。
赵雪樱猜的没错,许娘子确实楚珮容安排过去,伺机把赵雪樱往她们
设下的圈套里推。
“他们父女口口声声说我要害了他们,我就遂了他们的愿。”楚珮容哼的笑了声。
“这下赵雪樱被困在别院,奴婢看他们父女还如何作恶。”丝雨笑着,顿了顿,又道:“我们郡主在陛下跟前一哭,就困住了赵雪樱,真是厉害。”
轻雪手中的扇子慢了下来,轻声问道:“王妃,当初华侧妃让姐儿到陛下跟前哭的时候,奴婢真是担心。姐儿才六岁,让她知道这些计谋会不会早了点?”
庄烨翻了个身,脖子戴的长命锁被手臂压住,楚珮容轻轻把他手臂抬起,将长命锁拿出来。
“楚氏已倒,我身后也没了倚仗,华侧妃是疼爱他们,可君恩难测,她的荣宠也不知哪一日就没了,说不定将来我们还得靠他们姐弟护着。外头的人,太狡诈,都恨不得把我们生吞活剥了,她不学着点计谋,往后如何活下去?”
隔间内很安静,只听到那长长的蝉鸣一声接一声,不停歇地叫着,如一个哀怨的女子吟唱着哀怨的曲子,听得人心中悲凉。
楚珮容默了默,又冷笑了一下,“你们当真以为陛下是因为庄宜哭才下了那些令吗?陛下不过是顺水推舟。陛下和殿下比我们还要想除去赵濂父女,他们要根基没根基,要谋略没有谋略,凭着那点上不了台面的伎俩就想拿捏住陛下和储君,他们真以为别人和他们一样蠢。”
“那我们是不是很快
就能听到赵濂父女,被关进掖庭狱的消息了?”丝雨的脸上重又浮起笑意。
楚珮容眼眸往下垂,“还没这么快。”
楚成敬的罪名还未定,魏氏也还没被打压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