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言语中的沉怒让大殿上的朝臣都跪了下来,楚成敬跪伏在地上,不敢再言语。
朝中的消息,很快就送到祁渊手中。
他们正在赶往应州的路上,应州地形特殊,西边是西夏,南边是南越,所以应州向来是东秦的屯兵重地。
陆芷沅靠着蒲团看
书,出来一个月,她已经习惯了马车的颠簸,初时尚觉得有些头晕,如今她不仅能看书,还能写字,如在平地一般。
祁渊看完上阳的来信,拿出纸准备回信,他看了一眼笔架上搁着刻有沅字的紫毫,嘴角含着笑,取下蘸墨回信。
那日看到她在马车上无聊,拿出他送的紫毫写字帖,他高兴极了,虽知她是讨好他才如此,但只要她对他用心,他就欢喜。
越往南,天气越暖和,虽是九月底了,但比刚离开上阳时,身上暖了许多,陆芷沅觉得有些闷热,把身上的披风解开。
“怎么了?”祁渊觉察到她的动作,侧头看她。
“感觉有些热。”陆芷沅把披风拿下。
祁渊伸手把窗后的帘子掀起一角望出去,外头是闪过郁郁葱葱的树木,没有深秋的萧条之味。
他笑道:“应州的天比上阳暖上许多,城里有许多有趣的东西,到时忙完公务,我带你去逛一逛。”
“好。”陆芷沅堆着笑应道。
自从进入晋王府后,她就习惯了深居简出的生活,外头的热闹,她并不感兴趣,祁渊说要逛,她自当陪着。
他们进了城,外头除了车轮的辚辚声,还有百姓的说话声。
有几句飘了进来,陆芷沅一愣,放下手中的书侧耳聆听,马车往前走,说话的声音落在后面,她撩起窗帘一角往后探寻着。
祁渊似乎知道她在找什么,笑道:“莫急,你若想看,待会到了别院,
我带你出来走一走,城中有不少南越人。”
陆芷沅放下窗帘回身望他,她方才听到了延陵的口音,激动之下忍不住想去看说话的人,没想到被他看出来了。
祁渊握着她的手,温言道:“城中还有南越人开的食肆,我带你去尝一尝,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陆芷沅应道,眸底不知为何就发红了。
祁渊捏了捏她泛红的鼻翼,打趣道:“你放心,你想吃什么,我就请你吃什么,绝不小气,你不用哭鼻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