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流就坐在树上,整晚整晚的陪着他。
对于景元,镜流是又当师父又当妈的照顾着。
虽然她不会安慰,只能坐在那里,有些笨拙的看着他哭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但是,起码她在他身边。
而现在,符玄身边谁都没有。
哦……也不是,符玄身边还有他呢。
“我知道……我都知道……”
符玄轻声呢喃着:“只是……我不是个称职的女儿。”
“选择为仙舟投入一切的人,谁又能做个称职的儿女?”
景元叹了口气,轻轻拍了拍符玄的后背:“当初我也恨,恨我自己为什么那般固执,若是能用那些时间多陪陪他们两个也好,但是后来又想,若是当年我跟随他们的选择,现在也不过最多是地衡司里的一名执事……认识不了你们。”
景元说着,长叹一声:“选择了一条路,除了一直走下去之外,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,人生从来都是单行的。”
“我都知道……”
符玄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或许是这个男人的怀抱太温暖。
这个白毛狮子的周身都散发着让人骨头发软的暖意。
又或许,太久没有人给她一个拥抱,告诉她,你也很累了。
符玄凭空的染上了几丝委屈。
从不和人倾诉的她,如今也会开口说自己的苦痛,自己的心事。
藏着掖着对于长顺种来说,或许真的是能憋死人的。
她轻轻抱着景元的脖子,身体抽动着。
景元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的听着耳边的动静。
亲情是人永远都逃不开的难关。
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件事,是凡人永远迈不过去的天堑。
他们不是星神,做不到无情,做不到冷淡。
他们只能挣扎在这些生离死别之中,承受着分离与各种情绪带来的痛苦。
这也就是长顺种较短生种而言的坏处。
长顺太久了……这些回忆就越发锋利,每逢念起,就像是一把尖刀,深深的剜掉心头的一块血肉。
长顺也没什么好的。
……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于……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呢……身在福中不知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