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一阵，抢救室的门推开，一个人被推了出来。
“余晚舟的家属。”医生喊。
“我是她儿子！”
“我是她老公。”
霍云烽和霍建森立即冲过去。
“暂时救回来一条命，但还没度过危险期，现在要进ICU观察，一个人跟我来。”
“我去吧。”霍建森道，“你等着云扬和欣欣。”
霍云烽心情沉重地坐下，继续抢救室外焦心地等着。
他双手合十，虔诚地祈祷。
过了一会儿，一个医生出来，脸色沉重，“你是霍云扬的家属？”
“我是他哥哥。”
医生拍拍他的肩膀，“对不起，我们尽力了。”
霍云烽顿时怔住，身体摇晃了几下才稳住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霍云扬伤势太严重，没有抢救过来……”
“不会的！云扬！云扬！”
霍云烽冲进去，只见霍云扬小小的身体躺在床上，身上插满了管子，全身都是血，耷拉在一旁的手里，还拽着一只小熊玩具。
那是他今年送给弟弟的生日礼物。
“云扬……”霍云烽握着霍云扬的手，双腿一软，跪到地上。
眼泪疯狂涌出，他声音颤抖，“他才七岁，才七岁……”
昨天他还带着弟弟去游乐场玩，今天就阴阳两隔。
“节哀吧。”医生也很遗憾，“一会儿麻烦去领死亡通知书，我们需要把人推去太平间了。”
霍云烽无力地让开，整个人已经麻木。
老天一定在和他开玩笑，这一定是梦，醒来就好了。
看着霍云扬的尸体被推走，霍云烽忍不住举起拳头，疯狂地捶打冰冷的墙壁，指节都裂开出了血，他也没停下来。
这时，另一个抢救室的门打开，一个全身是血的医生匆匆出来，“刘欣欣的家属在吗？”
“我是她老公。”霍云烽喉咙痛得快要发不出声，“我老婆和孩子怎么样？”
“抱歉，孩子没保住。另外病人大出血，我们需要摘除子宫保命，快签字。”
孩子没了，还要摘除子宫，霍云烽只觉五雷轰顶。
“快签，病人很危险。”
霍云烽签好字，忍不住蹲在地上抱头痛哭。
他愿意承受这一切痛苦的是他，而不是他最亲最爱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