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眉书出门的时候支持了一块糕点垫肚子，在偏厅等了一个时辰还不见谢氏起身，她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起来。
到了辰时末，沈家其他姑娘也来了。
“大姐姐，大伯娘怎么样了，听说昨天在荣安院受罚生病，我们……”沈素音一进门就开口。
被沈柔瑾出口打断，“多谢妹妹们关心，母亲没有大碍。”
她知道沈素音说话惯是口无遮拦，但昨日母亲在荣安院受罚的事，本来就不是很光鲜，她不希望别人那这件事继续说嘴。
母亲听到肯定伤心。
“我们是来给母亲请安的。”沈静音淡淡地开口。
“母亲今日不便见你们，都先回去吧，等母亲的病好了，你们再来请安。”沈柔瑾端出嫡长女的姿态。
沈静音却从没将这个长姐当回事，一个丫环生的庶女，不过是记在嫡母名下，装什么高贵呢。
还不如她。
“眉书妹妹，你的脸色不太好，你是怎么了？”沈素音注意到季眉书。
季眉书饿过了头，肚子有些不舒服，只是她是下定决心要让谢氏认可她，她只能忍着。
“大姐，你磋磨季姑娘作甚，昨日虽说是因为她，母亲才受罚的，但那是祖母和父亲的命令，你难道是心里埋怨祖母和父亲？”沈静音冷声问。
“我何时磋磨季姑娘，是季姑娘要给母亲请安……”她已经让季眉书回去了，只是不管说几次，季眉书就是不肯走。
“四妹妹，大姐姐不是这样的人，你别胡说。”沈瑶音扯了扯她的袖子。
沈静音只是笑了笑不说话。
这时，谢氏身边的董妈妈含笑走过来。
“夫人醒了，只是精神不济，今日就不必大姑娘和四姑娘请安了，二姑娘三姑娘也请回，夫人知道你们有心了。”
“母亲无恙就好，那我们就去陪祖母说话了。”沈静音说。
季眉书撑着身子站起来，“董妈妈，夫人知道我来了吗？”
董妈妈看了她一眼，“夫人知道的，季姑娘也有心了，先回去吧。”
“那我明日再来看望夫人。”季眉书实在又饿又难受，只能带着丫环先离开。
“阿宝姑娘来了。”门外传来丫环客客气气的声音。
几个沈家姑娘刚走出偏厅，与沈宝璋迎面相向。
沈静音站在廊庑下，目光清冷淡漠地打量沈宝璋。
昨天在荣安院，阿宝站在谢氏的身旁，言辞犀利，唇枪舌剑地怒怼父亲。
明明是个其貌不扬的丑八怪，那一刻她身上仿佛有耀眼的光芒。
沈静音想着，如果阿宝的脸没有那些红斑红肿，真的长得像谢氏。
她有一刻的慌，觉得曾经属于她的光环会悉数被夺走。
“阿宝，你怎么来了？”季眉书上前用力抓住阿宝的手，“我不舒服，你先跟我回去。”
“是沈夫人唤我过来的。”沈宝璋说，“眉书姐姐若是不舒服，那就请大夫过来瞧瞧，我晚点再去看你。”
“沈夫人找你什么事？”季眉书立刻问。
沈宝璋笑着说，“夫人知道我要去马球会，说有东西要给我。”
“你……你也去马球会？”季眉书愣住了。
沈素音皱眉，“不可能吧，祖母怎么会带你去马球会。”
沈老夫人如今只把季眉书当亲孙女，不会带沈宝璋去参加马球会。
“我是陪公主去的呀。”沈宝璋眨了眨眼，“我没说吗？”
“攀上高枝确实不一样。”沈静音轻笑。
沈宝璋水灵灵的眼睛染上笑意，“是啊，你们这国公府的高枝我攀不上，只得攀别人的。”
“好了，别说了，先去荣安院吧。”沈瑶音说。
“今日又要陪祖母吃鸡肉，以前祖母也没这么爱吃鸡肉啊。”沈素音小声嘀咕。
沈宝璋听到这话，嘴角笑意加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