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老夫人出事，把沈国公和谢氏都惊动过来了。
得知事情的经过，沈国公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沈钏瑾的脸上。
“混账东西，在书院不着调惹怒夫子，回到家里还如此狂妄忤逆，给我滚去跪祠堂，没有我的允许，不许起来。”沈国公怒声骂着。
“父亲，我错了，我错了。”沈钏瑾想要开口反驳，但不知为何嘴巴一张就是认错。
不对不对，他不是想认错。
他是想解释，分明是那丑丫头害的，要不是她，他怎么被推倒祖母。
四妹妹说得对，她就是一个灾星，专门克他们沈家的。
季眉书突然也跟着下跪，眼泪横陈，楚楚可怜，“国公爷，都是我不好，二哥哥心疼我与亲人无法团聚，要不是阿宝先动手，他也不至于……”
沈宝璋乌黑明亮的眸子沉沉地看向季眉书。
“父亲，大哥也打二哥哥了。”沈国公庶出的小儿子沈怀瑾叫道。
“国公爷，其实这也不能怪钏哥儿，这么多年来，有不少骗子都上门说是咱们丢失的五姑娘，钏哥儿还不是怕您被骗了。”俞氏柔声地替沈钏瑾求情。
沈钏瑾感激看他一眼，心中对谢氏更是添了几分怨气。
连俞姨娘都知道他的委屈，母亲却一句话都不说，根本不为他求情。
就因为他不如大哥优秀，她只偏心大哥，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。
“阿宝，你昨日说老夫人三日内有灾殃，是不是……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件事？”季眉书转向沈宝璋急声问。
沈宝璋站在大厅中央，周遭都是质疑鄙视的目光，她孤独得像一叶永远到不了岸的孤舟。
“哪有什么未卜先知，先胡诌几句，再想办法让人误以为真的被她说中了，刚才她要是不去打钏哥儿，老夫人起身，还不都是她。”沈素音小声地嘀咕。
沈国公皱起眉心，开始怀疑昨日茂哥儿的事是不是凑巧。
沈惟谨见大家误会阿宝，皱眉开口，“我打他，是他对母亲不敬。”
“他说什么了？”沈国公厉声问。
“父亲，我错了，我错了。”沈钏瑾再次开口，居然还是只能说这句话。
谢氏在一旁默默地垂泪。
难道她真的错了吗？这个季眉书会不会就是她的女儿，那个梦……是假的？
沈惟谨低声地回了沈国公，沈国公气得脸色发青，“来人，把二少爷带去祠堂，准备家法。”
“……”沈钏瑾惊恐地瞪大眼睛，家法打他？他今日还带着同窗回来，要是被打了还要做人吗？
这时，给老夫人看病的御医也来了，给老夫人诊治之后，只说是气急攻心，休息一两天就好。
送走了御医，沈国公眼色复杂地看了沈宝璋一眼。
比起乖巧温顺的季眉书，他觉得沈宝璋实在太野了，而且神神叨叨，若真的带出去说是沈家的姑娘，说不定要招来不少笑话。
“阿宝姑娘，我们沈家怕是留不得你了。”沈国公沉声地开口。
“父亲？”沈惟谨皱眉看向沈国公。
沈宝璋笑了笑，并不觉得意外。
“国公爷……”谢氏站了起来，她还是想把阿宝留下。
看到季眉书嘴角压不住笑意，沈宝璋也跟着笑起来，掐指一算，她等的人也该来了。
“国公爷，宫里来人了。”管家的声音恰好传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