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方面,宴珩也怕自己失控。
这不是南栀在他面前第一次落泪。
他们的第二次见面,南栀告诉他自己怀孕消息的时候。
她也哭了。
只是那时候,她是垂头落泪。
哭的,是对陌生未来的恐惧,以及对他的抱歉。
可这一次,南栀哭得却格外伤心。
这是近乎小孩子一样的哭法。
即便隔着被子,他也能感觉到南栀瘦弱到有些膈手的脊背。
这是之前十几年艰难生活为她留下的印记。
前几天的产检,南栀的体重还是偏低。
虽然张婶和悦玺里那位宴珩重金聘请来的营养师,两个人已经是天天变着法子琢磨吃食,但严重孕吐带来的影响,还是让南栀这么久了也没胖上几斤。
她受的苦太多太多了。
不是如今短暂的好所能快速弥补的。
“栀栀,别哭了。”
这是宴珩第一次这么叫南栀。
以往,他们之间的称呼总是十分生疏。
宴先生。
南栀。
而如今,宴珩轻声唤着她的名字,像哄小孩子一样,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,温声在她耳畔道。
“再哭下去,你会受不了的。我们这次把没哭完的存起来好不好,等到下次,我陪着你,你再慢慢哭。”
哪有让人把没哭完的存起来的道理?
宴珩口中难得说出这么幼稚的话。
怀里的南栀也没忍住,用一种“你不是傻了吧”一样的表情抬头望向宴珩。
她的一双眼睛都哭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