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腰处传来的酥麻感让折夜浑身绷紧，一转头就刚好对上姬容抬眼看过来的视线。
方才她一直低着头折夜没注意，现在才看见姬容原本精致的衣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了许多，显出几分狼狈，用红色同心结发带束起来的乌发也凌乱的垂落了几缕。
被她捡来当做拐杖的木棍就随意搁置在一边，光这样看着，便能知道她刚才进入密林中寻草药时，有走得有多艰难。
折夜想起她在山洞中被烛九阴箍得浑身疼得发抖的模样。
直到现在，就算刚从九死一生中逃出来，她也倔犟到依然不愿意耗费多余的灵力，宁愿受伤也要保存灵力以备随时迎接战斗。
说到底，她也不过是个小姑娘而已，一路走来，完全是紧咬着牙关，凭骨子里一股不屈的傲气撑着。
像是一根原上野草。
生生不息，坚韧不拔。
折夜危眼睫动了动，平静地看着她。
“你很想死吗？”
姬容杏眼瞪着他。
“为了感谢你在山洞中将我从浊九阴那里带出来，我好心好意钻进密林里为你寻草药，完了你来问我想死吗？”
“你确定你还是天下大公的神族尊少？？”
折夜移开了视线。
“在我两万岁时就常听夫子听说，魔族始祖女神智勇双全，是天生的将才，那时我在神族也总被誉为奇才，父子们岁不愿承认，但在他们心目中能和我并驾齐驱的，也不过一个你罢了，但眼下你为了寻些草药，就弄得自己这样狼狈。”
折夜的话让姬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：“那还真是抱歉，配不上跟尊少并驾齐驱的我，让你失望了。”
折夜学者姬容的神色睥睨着她。
“知道就好，一个这么没规矩的丫头，哪里是个一族尊神的样子，连血肉之躯都护不住，所以我看你是又想魔陨了。”
姬容蹲在泉水坳边，将手伸进泉水中细细清洗着手上的药渍。
“魔陨了有什么不好，我魔陨后，绑在我们之间的缠情蛊也能随之而解，你也就不用再受缠情蛊的苦楚，刚才在山洞里你冒险将我救出，而让你受伤的事，也就不会再发生。”
“对你，对我，都好。”
折夜没说话，只顺着姬容的动作，视线停留在浸在泉水中的那双手上，姬容长得白净，一双手也生得小巧，白皙粉嫩的指尖沾着墨绿色的药渍。
指尖小小软软的，白净得招人，清冽莹透的泉水携着日光包裹着，浮光流离间，温润得让人不敢碰。
姬容的话随着山风萦绕在他耳边，心上像是豁开了一道口子，被密密麻麻的啃噬着。
悬在那里，酸软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