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广孝看了看徐景昌,没说什么,只是举起巴掌,照着那个金丝楠木的象棋盒子狠狠拍了下去,一腔怒火,全都落在了这个可怜的木盒身上。
老和尚缓缓收掌,徐景昌闪目一看,只见盒子上有几道碎裂的纹路,触目惊心。
我的老天啊,这和尚还有功夫?
徐景昌下意识摸了摸脑门,“那个少师,晚生几时去报道?”
姚广孝缓缓站起,“明天就去吏部,然后面见陛下。”
徐景昌乖乖答应,丝毫不敢怠慢。
姚广孝这才从徐府出来,走在外面,立身月下,老和尚一脸苦笑,几十年的不动禅心,愣是让这小子给破了。
一个靠着嘴皮子说动君主的人,改用拳头了,这就已经输了。
“罪过,罪过啊!”
……
第二天,徐景昌早早爬起来,他有个锦衣卫千户的身份,还是当年朱元璋赐的,光领俸禄不干活的那种。
徐景昌让徐义翻出了衣服,自己穿戴好了,又道:“你去祖父坟前搭个棚子,准备床铺炉火,回头大伯用得着。”
徐义浑身一震,片刻之后,老泪横流。
“多谢公子,公子有心了。”
徐景昌也没说什么,就直接出府,前去吏部。
还真别说,徐景昌刚到吏部,尚书蹇义就等在这里。
“少侯爷,往后我就要称呼你徐通政了。”
徐景昌忙躬身道:“天官在上,往后就要靠您照顾了。”
蹇义笑容和蔼,他把徐景昌请进了吏部大堂,随后落座,蹇义开门见山道:“我原本只是吏部侍郎,得蒙天子恩待,升任尚书,位居百官之首,固然是天恩浩荡,可也和一个人脱不开干系啊!”
徐景昌一愣,“此人是?”
“就是令尊武阳侯啊!”蹇义叹道:“令尊曾经给陛下拟定了一份名单,就是入京之后,可以提拔重用的臣子,其中我排在第一位,户部左侍郎夏原吉排在第二位,算起来我们都是令尊的门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