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妻
唐笙到家的时候，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。
她的生日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。
屋里一片漆黑。
没人？
唐笙摸黑进屋，换鞋，打开了客厅的灯。
映入眼帘的是满屋的装饰，墙上甚至还有一串英文字母：“happybirthday！”
唐笙的心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。
她顺着装饰往里走去，却在看到餐桌前的男人时，冷不丁被吓了一跳。
“你在家啊？怎么不开灯？”
男人英俊的眉眼上似是蒙上了一层阴影，他的视线落在餐桌上，仿佛没听见唐笙的问话。
餐桌上，一个精致的生日蛋糕摆在正中央，周边围着十几道丰盛的菜肴，其中一盘色泽红润的红烧肉，似乎是因为时间太长了，肉的表面已经凝出了一层白色的猪油。
男人淡声说，“韩女士、小姨她们刚走不久。那些是她们送给你的生日礼物。”
只见餐桌旁的柜子上，摆了一排精致的购物袋。
唐笙的表情微微尴尬，如果韩女士晚上在这里，那她回信时说她在店里就显得太假了，难怪萧逸臣没回。
男人看了眼手表，微笑道，“可惜，原本还想和你说句生日快乐。”
生日快乐这几个字，对于唐笙来说就是莫大的讽刺。
她的生日，是她最好的朋友的忌日，而他偏偏是为了给她过生日，救她而死。
所以从二十岁以后，唐笙就再也不过生日了。
昨天她答应他回来吃饭，是因为她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。
她吞咽了一口唾沫，声音干涩地说道，“萧逸臣，谢谢你的好意。谢谢，真得谢谢。但是我不过生日。”
男人嘴角的笑容并未消散，只是眼中多了什么东西。
他薄唇轻启，问，“为什么不过？”
唐笙沉默了。
“因为顾怀仁？”男人悠悠地开口。
唐笙猛地抬起头，没想到他会提起顾怀仁。
“因为你的生日就是顾怀仁的忌日，所以你不过生日。因为顾怀仁是为了救你而死，所以你自责愧疚一辈子忘不了他。因为顾怀仁是你的蓝颜知己，所以你把他送你的帆布包当成宝贝。”
男人脸上的笑意加深，“哦，对，现在还要再加上一个宋隽。”
听着萧逸臣的话，唐笙心里钝钝地疼。她动了动嘴唇，却发现无话可说。
“你刚才没回来的时候，我一直在想，还要怎么对你好呢？
“因为顾忌你的感受，所以我忍着不碰你。因为顾忌你的感受，所以哪怕你妈让我在婚礼上丢尽颜面，我也不怪你。因为顾忌你的感受，所以我和你签试婚合同。
“我想着就算是块石头，我也该捂热了。可是今天我发现我错了。我不应该那么在乎你的感受。”
男人脸上的梨涡若隐如现，“既然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，今晚，我要你履行夫妻义务。”
唐笙猛地抬起头，不可置信地望向萧逸臣。
男人回望着她，唐笙第一次发现，那双凤眸竟然可以那么冰冷。
唐笙眼中的光芒渐渐地黯淡了。
过了许久，她说：“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