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乖巧坐在椅子上。
从镜子的倒影里，她看见站在她后方，正给她扎丸子头的高大男人。她晃了晃悬空的腿，好奇地问：“幼儿园的爸爸都不会扎头发，只有我的爸爸会。爸爸，是妈妈教你的吗？”
从她记事开始，家里都是妈妈说了算。
她和哥哥都会学着爸爸的样子，去关心疼爱妈妈。所以在小汤圆的认知里，她一直觉得家里大小事，所有的一切都是妈妈教的。
盛世手上的动作不停，回答道：“爸爸以前给妈妈扎过头发，熟能生巧。”
“妈妈也跟汤圆一样手太小，握不住头发，需要人帮忙吗？”
“嗯，妈妈也是小女孩。”
“……”
准确来说，是多年前喻唯一失智期间。六岁的小唯一不会扎头发，盛世特意看了网上的教程，一点点摸索出来的。
开始很生疏。
丸子头总是扎得又松又垮，后来次数多了，就扎得很漂亮了。
“今天是爸爸和妈妈的结婚纪念日，爸爸要带妈妈出去玩，要明天才回家。”
“去放风筝吗？”
“嗯。”盛世应着，又说：“下午幼儿园放学，哥哥会在校门口等你，司机叔叔接你们一起回家。”
闻言，小汤圆想了想。
她抬头往后看盛世，说：“哥哥要去等泡芙姐姐放学，爸爸可以让景渊哥哥（乐宝）来接我吗？”
“好，爸爸去给傅叔叔打电话问一下。”
“蟹蟹爸爸！”
扎好丸子头，盛世将多余的小夹子放回梳妆台，“孙嫂在门外等你，换好衣服就跟孙嫂下楼吃早餐，爸爸先回房间了。”
“好哒。”
等男人身影完全消失在房门口，小汤圆才从收回视线。
女孩走到茶几旁。
蹲下身拿起座机的话柄，随后按了十一位数号码。电话很快就接通了，那头传来少年冷清悦耳的嗓音：“颜颜？”
听到对方的声音，盛千颜（小汤圆）捧脸笑道：“景渊哥哥，我是颜颜。爸爸和妈妈今天要出门玩，不能接颜颜放学了……”
“下午我去学校门口接你。”
“谢谢景渊哥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