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春花心里也没底，可毕竟阅历在这儿摆着。
她随即笑道：“掌柜的，这参可是从深山挖回来的，费不少力气呢，起码也得……这个数才合适吧！”
杨春花看了看自己的双手，迟疑地比出食指和大拇指。
“二十两？好！成交！”
掌柜眼底的喜色都掩盖不住，赶紧冲小厮使了个眼色。
苏今瑶顿时恼了：“不是！我婆婆比的明明是八十两，你怎么说是二十两呢？”
说着，她还气愤地重复了一遍杨春花的动作手势。
旁边围观的人自然也有看清了的，纷纷议论。
八十两硬生生杀价六十两，真狠！
掌柜不禁冷笑：“给你几分好颜色，你倒开起染坊来！”
“最多二十两，卖就卖，不卖就赶紧给我走！”
“你……”
婆媳俩都气得不行，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应对。
苏今瑶突然想起今天三婶闹的那出，微红着脸压下心中的羞怯。
“大伙儿都看见了！我婆母方才分明比出的是食指和大拇指。”
“这个数，就算是还未开蒙的小娃儿都知道是八的意思。”
“难道偌大一家杏林堂，竟请了一位不识数的人做掌柜不成？”
“怕不是连给大伙儿的医药费都算不明白吧？”
见周围投向他不善的目光，掌柜也有些慌了。
“放肆！你你你……休得胡言！”
“我再加三十，一共五十两，已经算抬举你了！”
“你若再胡说，这参我也就不买了！”
“你最好去打听打听，这镇上除了我们杏林堂，还有哪家会敢以这个价收你的山参！”
“到时候你便是再怎么跪在地上求我收，我也绝不心软！”
“你！”苏今瑶怒急，小脸更是气得通红。
方才那番话本就是临时学了三婶才撒的泼，这会儿那股劲儿却像是被一巴掌打散了般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。
这掌柜瞧着也不是好惹的，杨春花也有些发憷，凑到苏今瑶耳边劝：“要不……五十就五十吧，总比没有强。”
毕竟五十两对他们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而言，也已经够多的了。
“娘，可是……”苏今瑶急得眼眶一红，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