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瑕等在诊室门口,低垂着眉眼,神色疲倦。
许望舒要了只拐,别别扭扭地从帘子后面走出来:“我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
她自己拄了拐,别的地方也没受伤,段瑕没扶她,许望舒也不想要她扶,两人一时之间像极了闹别扭互相都不肯主动说话的小情侣。
“现在是不是要去派出所录口供吗?”
“我送你去。”
许望舒木着脸答:“好。”
家里进了贼,许望舒用床头的花瓶把人砸晕了过去,但是偏偏惊慌失措踩到了地上的碎瓷片扎破脚,这件事听上去连当事人自己都觉得有点荒谬。
她当时慌了,抖着手给人打电话。下意识的,她第一个打给的人是段瑕。
所以场面现在就很难评。
她虽然很想当作不认识对方潇洒地扭头就走,但是她还得指望段瑕送她去派出所。
很难说这不是她以前辜负对方所以现在得到的报应。
口供录的很快,小偷是搬家公司的一名工人,因为在前天帮许望舒搬家的时候看见了箱子里面有很多贵重物品,又见许望舒独居,所以鬼迷心窍上门行窃,就是第一次干坏事比较紧张运气也差,被惊吓状态下的许望舒一个花瓶砸破脑袋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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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城市明秀区派出所。
“没问题的话在这里签个字,你确认一下。”
许望舒看了看,写下自己的名字:“偷东西的人要怎么处理呢?”
民警:“行窃违法,他这个属于盗窃既遂,虽然没有实际获得财物但是犯罪事实已经存在,按照《刑法》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、管制或者拘役,并处罚金。你这边是有什么诉求吗?”
许望舒:“没有,我只是想知道而已。”
她又不是什么圣母,做不出不追究的善事,而且这次是她运气好,但凡当时她反应慢一点现在躺在医院的指不定是谁。
口供录完就能离开了,大概是看她拄着拐杖脸色也有些苍白,记录的民警好心提醒道:“你那个房子这几天最好先别回去住了,贵重物品也要收好。”
许望舒点头离开。
华灯亮,白昼已去,段瑕靠在车子旁边抽烟,猩红的火光明明暗暗,许望舒看不清她的脸,只觉得对方看上去好像很疲倦。
晚上的户外挺冷的,段瑕的外套穿她身上了,对方就只穿着牛仔裤和一件黑灰色的插肩长袖,像是不知道冷似的。
许望舒扯了扯身上的衣服,拄着拐杖慢吞吞走到路边,看着段瑕不说话。
对方也很冷淡:“去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