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真是低估了这个人对于金钱的热爱。
“你知道什么？”许望舒真的很难过，“一想到要变成穷光蛋，我的容貌我的身材还有我社交的礼仪，还有美好的品德，美好的性格甚至是灵魂都会被摧毁了。”
段瑕：“只是拿走23而已，大小姐，你还有很多钱。”
许望舒提不起力气和她争论，丧丧地回了句：“你不懂。”
她不能没钱，一想到没钱，她整个人就快要陷入该死的重度焦虑了。
段瑕知道她的德行，不想多加理会，只道：“债务的事情已经全部委托给关律师办理了，有什么进展她会通知你的。这个房子你想住就继续住，不过为了安全我建议你还是趁早搬家。”
许望舒敏锐地听出了什么，从沙发上坐起来：“你要走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去哪儿？”
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冲，许望舒努力收敛了一点尽量不想表现得太过激进，换了一种说法：“我是说，事情还没结束你就要走了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？”
她近乎无耻地指责段瑕，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绑架对方，完全没有想过段瑕本来就没有义务要帮她，现在事情尘埃落定打算离开也是很正常的事。
段瑕站在玄关穿鞋，将换下来的毛绒拖鞋重新塞回柜子里：“关律师会处理好一切的。”
她没有在这里停留的理由。
许望舒看着她避开自己视线的动作和平淡的语气，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，很想要质问段瑕为什么突然又对自己那么冷淡。
是因为电话里的女朋友吗？只不过撒了几句娇而已段瑕就那么听话。
许望舒嗤之以鼻，打从心里压根看不上这种早就被她用烂的招数，努力把情绪压了下去，转而道：“下周是我生日，你能回来吗？”
大小姐情绪很低落，声音也带上一点鼻音，抱着枕头看着人的样子真的有点子可怜，好像家养的宠物猫知道铲屎官要出门了很失落，搞不好在人离开后会一直蹲在门背后眼巴巴等着人回来。
虽然心里清楚许望舒绝不会那么乖巧可怜，但是忍不住联想了一下的段瑕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。
“再说吧。”
她不一定能赶得及回来。
茶水无人续杯，早就变冷了，许望舒看着被重新关上的门，面无表情捧着残茶一口一口喝着，浑身莫名散发出一点阴沉危险的气息。
没过一会儿，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起来。
是关倩。
对方说了些什么，许望舒忽被逗笑了，涂了淡粉色指甲油的手一松，厚厚的财务报表摔倒地上，散了一地。
“放心吧关律师，她绝对不会不管我的。”
她们之间可不仅仅是这样而已。如果段瑕没回来她本可以做个混蛋美美花着遗产当富婆，可她偏偏来了，那就不能那么轻易走了。
而且明明说过永远都会当自己的小狗的，就算被自己丢掉了也应该在原地乖乖等待主人回来才对，怎么可以找新主人呢。
真是，太不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