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话还没说完，就被厉老爷子打断了：“这份文件你在哪里发现的？”
江瑾顿了一下：“在云霆床上看到的，不是您落下的吗？”
厉老爷子垂下眼睑，挡住了眼底的诧异。
他派人去苟氏集团打探过消息，但根本打听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。
要是他有本事弄来这份机密文件，厉氏又怎么会兵败如山倒？
但，苟氏的机密文件，为什么会出现在阿霆的床上？
难道——
厉老爷子的心脏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。
他的手微微颤抖，深吸一口气才能勉强保持镇定。
他缓缓道：“你继续说。”
“这份企划案有很大的问题。”江瑾缓声道，“李氏和苟氏算合作伙伴，但是这份合作案却处处给苟氏设陷阱，我反倒觉得，李氏和苟氏合作，并不是为了对付厉氏，好像是想将苟氏吞并……”
厉老爷子的手指又是一抖：“江瑾，这件事我会跟董事会好好商议，你先回去。”
厉氏集团董事会大有能人在，只要顺着她这个思路去想，就一定能发现问题，进而找到突破点。
江瑾也怕耽误老爷子做正事，起身就离开了厉氏集团。
她一走，厉老爷子就迅速起身回到办公室，他老人家平复了好一会儿后才对身后的助理道：“去，把夜塘叫过来。”
半个多小时之后，夜塘才匆匆赶来。
他一身黑衣，态度谦卑的走进董事长办公室，低声道：“老爷子，您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？”
“夜塘，还记得你父亲吗？”
厉老爷子靠在椅子上，缓声问道。
夜塘垂头：“记得。”
“当年遇到你父亲时，他还那么小，八九岁吧，很瘦很小，我问他愿不愿意跟我走，他立马扔下手中的锄头，自愿跟我来了厉家。”厉老爷子幽幽的道，“我带着他见识了不一样的人生，给了他荣耀和尊贵，而他为了救我，失去了那条命。”
“我父亲的命是您救下的，我也是您亲手抚养长大的。”夜塘声音发哑，“我愿意一辈子效忠厉家。”
“既如此，那你为什么要骗我？”
厉老爷子睁开眼，浑浊的眸底一片清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