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暮当然知道宁培言怕黑,她是故意这么做的,他什么都看不见,不知道身前是不是悬空无物,所以只能紧紧攀着她。
她是宁培言溺海前唯一能抓住的实体。
那天后半夜,宁培言也终于知道,邢暮为什么要他喝那么多营养剂,根本不是担心他体力不够。
宁培言疯狂挣扎哀求,却拗不过alpha的桎梏,他甚至咬了邢暮好几口,都没得到允许。
他难堪又丢人,崩溃哭泣整个晚上。
易感期持续了很久。
直到第五天,邢暮起身时,忽然发现自己的精神领域似乎发生一些变化,翻涌的血海恢复平静,灰败天色似乎没那么暗了,甚至偶尔有几缕稀薄暖阳洒下。
邢暮阖眸仔细感受,惊愕发现这不是自己的错觉。
她的精神领域确实在逐渐恢复。
女人眨了眨眸子,屏息感受着自己精神力,虽然不在处于枯竭边缘,但也没有恢复多少。
oga的安抚,确实比任何一种针剂都管用。
同源不同种的药剂,还有alpha与oga之间的天生契合,想起母亲告诉她的话,邢暮忍不住蹙眉。
她回头看向床上的宁培言,男人刚睡下不久,努力蜷缩着身子,刚经历过几遭,他看起来可怜的紧。最惨的,还是被拷在床头的手腕。
身为指挥长,星舰里总有些逮捕星盗的用具。
邢暮走过去替他解开,把男人磨红的手腕塞回被里。
宁培言喝了五天营养剂,最后喂他,他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喝,要死唇瓣不开口。
看着浴室内晾着的床单,邢暮唇角勾了勾,心情愉悦的走去厨房。星舰上没什么新鲜食材,她只能用速冻肉片和蔬菜煮了点汤,好在
味道尝起来还不错。
宁培言是被香味勾醒的,肚子咕噜噜叫着,饥饿的oga颤颤睁开睫毛,下意识蜷起身子,却意外发现屋里没有邢暮身影。
他立刻坐起身子,却忍不住蹙眉嘶了声,宁培言才发现,他手腕束缚也被解开。
小暮呢?出什么事了吗?
宁培言刚欲下床,就见女人身影出现在门口,唇角带着笑意,靠着门框慢悠悠问。
“醒了?”
“别急,慢点下床。”邢暮扫过。
宁培言脸颊一红,从地上捡了件白衬衣穿上。
小步缓缓挪到厨房门口,看见桌上热腾腾的饭时,宁培言下意识咽了咽口水,却没敢第一时间坐下吃饭,而是下意识看向邢暮,小心翼翼的询问。
“小暮,我能吃吗?”
邢暮惊讶挑眉,不理解宁培言为什么会问出这种话。
“当然,就是做给你的。”
宁培言这才松了口气,坐在放了软垫的椅子上,小口小口的扒着饭吃,偶尔还要抬眸观察邢暮。
只是每次对视,宁培言总是率先移开目光,耳尖不受控的发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