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起来真的做了万全准备,邢暮将车停好,转头看向他。
“以后呢,继续当大学讲师吗?”
宁培言因邢暮突然的注视愣了一瞬,他不自然的避开眼神,抿了抿唇角道:“还没想好,总会有工作的。”
身为曾经的研究院首席,他确实有说这句话的资本。宁培言不愁找不到工作,只要他想,许多橄榄枝会主动向他抛来,他甚至可以在星网直播付费课程。
“但你放心,就是短时间内不工作,我的存款也可以把孩子养大。”宁培言又补充了一句。
他在大学与研究院时期得过很多奖学金,替导师做活时还有不菲的佣金,宁培言自身的物欲又很低,这些钱他大多都存了起来。
邢暮没有再谈论这个话题,她和宁培言下车后朝着教职工宿舍走去,虽然是上课时间,可校园里还有些学生。
宁培言特意慢下几步,和邢暮保持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。看起来像是两个不认识的人。
直到俩人到了宿舍门口,邢暮还是没有离开的打算,宁培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他惊讶的看向身旁女人,犹豫着问道。
“你要进来坐坐吗?”
“方便吗?”邢暮反问。
宁培言嗯了一声,怎么可能会不方便呢,他自嘲的想。
在打开自己宿舍房门后,男人抬眸看了一眼邢暮,吞咽了口口水,看起来有些紧张与无措。
进屋扫了几眼,邢暮便将房间里的一切尽收眼底,没有想象中关于自己的资料,就是一个干净整洁的宿舍。
房间不大,狭小且温馨,是她对这里的第一印象。
宁培言将地上敞开的垃圾袋收起,不好意思的开口,“抱歉,没想到会进医院,本来想晚上扔掉来着。”
邢暮瞥了一眼,视线被一个铁罐吸引。
那是一罐喝光的杏仁奶,邢暮能认出来,是因为她小时候很喜欢这个牌子,这么多年,包装也没有改变过。
她不动声色地看着宁培言匆匆将垃圾收拾好,站在属于自己的房间里,他反而比邢暮更加拘束。
“你随便坐。”宁培言说着还想去给邢暮倒水。
让一个孕夫照顾自己实在不像话,邢暮握住宁培言的手腕拦下他,对方果然不再乱动,一瞬间就老实下来。
于是现在,宁培言坐在软床上,邢暮坐在房间内唯一的椅子上。
女人的视线落在宁培言的小腹上(),我看过你的资料?()_[((),研究院毕业的高材生,有着大好前途,听说研究院还留过你,你为什么要来军校当个普通讲师?”
没有铺垫,邢暮的话直白易懂,她想看看宁培言要怎么编,才能将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圆过去。
邢暮始终观察着他的状态,她看着宁培言呼吸顿了几瞬,指尖下意识握住手下被角。
男人喉结滚动一瞬,平静开口,“毕业时研究院是打算把我留下,当年有个保密实验,导师打算让我领队。只是需要签署协议,为期三年,不能迈出研究院一步,通讯系统也不允许。”
宁培言最后轻声说,“我不想留,不想三年见不到外界。”
邢暮摆弄了下终端,继续道:“那军部呢?听说军部也向你抛出过橄榄枝。”
宁培言深吸了口气,垂眸道:“我不喜欢军部。”
邢暮动作一顿,惊讶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,她还是第一次听宁培言明确表达不喜欢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