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张了张嘴，嗓子里就像吞了一口沙子一样，干涩地说不出话来。
忽然有些无言以对。
方才的据理力争，在别人看来，仿佛就像跳梁小丑一样。
温凉走向摄影棚无人的空地，拿出手机拨通傅铮的电话。
话筒的那头传来了沉稳的男声，“喂。”
“是我，温凉。”
“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傅总，你答应了楚小姐，自带化妆师和妆造？”
电话那头的傅铮顿了一下，说道，“嗯，怎么了？”
“今天的拍摄计划都是跟化妆师摄影师还有道具确定过的，她的妆造与今天的拍摄计划极为不符，并且坚决不肯更换，且还以终结合作要挟，只怕会对广告最终呈现效果有影响。”
温凉说完，傅铮沉默了。
温凉抱着一丝希望，傅铮能够收回他在妆造这一方面给予楚思宜的自由。
在楚思宜回来之前，温凉一直认为傅铮在工作上是一个认真理智一丝不苟的男人。
就像她在公司和工作中犯错，傅铮也从来不会有任何的包庇和怜惜。
刚进公司的时候，她也曾在会议上被傅铮亲口点名，指责，批评，当着所有员工的面，脸面扫地，下不来台。
但在楚思宜回来之后，仿佛一切都变了，原来傅铮在公事上也是一个会徇私的人，只不过徇私的那个人不是她，而是楚思宜。
只是让温凉失望了，只听到傅铮说，“是不是有什么误会？”
没听到温凉的声音，傅铮又说，“思宜不是这样的人。终结合作，这对思宜有什么好处呢？”
温凉叹了口气，“没有误会，我跟她们沟通，她们坚决不改。”
傅铮不答反问，“我还没有问你，昨天定好的拍摄为何没有执行，且未通知思宜？”
温凉窒息了一瞬。
傅铮根本不信她。
“嗯？”傅铮把温凉的沉默当做心虚，“温凉，我对你很失望，昨天，思宜不曾说过你一句坏话，反而为你辩解，而你呢？”
傅铮的话声声入耳。
温凉浑身发凉。
她握着手机的手指颤抖不已，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温凉口中发苦，嘴唇嗫嚅着，说不出话来。
她像是一个逃兵，不敢再听傅铮接下来的话语，慌不择路地按掉了挂断键。
“啪——”
五指颤抖，没拿稳，一个不小心，手机摔在地上。
温凉木木的看着地上的手机，直直地站了半响，才缓缓蹲下身去把手机捡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