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lla没有嘲笑的意思，她是真心觉得曲优优没有坚持的必要，都已经被如此羞辱了，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呢？
她不懂曲优优的苦心，当然没办法理解她。
曲优优也不想解释，更没办法解释，她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，边干活边说：“我只晓得一番耕耘一番收获，我现在所承受的，一定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回馈给我。”
劝说无效，Ella离开了洗手间，径直去了尹夜辰的办公室，汇报工作。
尹夜辰似乎听得很专心，但听过Ella的汇报，他没有提和工作有关的问题，而是问：“那女人还是不想走吗？”
Ella反应了下，才明白尹夜辰所指的是关忆安，而后摇摇头。
这个回答，让尹夜辰眯起了眼，问：“还真是有毅力，你说，普通人被这样对待，是不是早就受不了了？”
“当然。”Ella点了点头。
“可她还是选择留下来，不是另有所图是什么？她越不肯走，就说明她想要的越多，我也更没办法留下她。”
“但这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，我觉得关亿安是个非常有韧性的人，恐怕除非她死，不然不会离开的。”
尹夜辰冷笑，说：“趋利避害是本性，我就不相信，她那么狡诈的人，真会死在这里。倒是你，为什么会屡次替她求情？”
犀利的目光落在Ella的身上，她忙垂下头，说：“我没有替她求情，只是把我看到的，和我想到的可能说出来，以便您能做出公正的判断。”
“所以你觉得，我有失公正了？”
“不敢。”Ella还想活命呢，当然不敢当着老板的面说他的不是。
可尹夜辰却自己承认了，说：“对她，我是有失公正，因为我讨厌她，就算耍点手段，也要让她滚蛋！而现在，是她自己不知好歹，非要留下来受苦，能怨得了谁？”
正话反话都被尹夜辰自己说了，Ella还能说什么？垂着头，只要等着聆讯便好了。
不过尹夜辰已经没有说下去的渴望，挥挥手，道：“行了，你去工作吧，她有什么情况，随时向我汇报。”
“是。”Ella转身离开。
尹夜辰看着窗外，微微出神，不由自主的，想到那个女人那天蹲在地上打扫咖啡渍的模样。
她的身影，和曲优优好像，都是孤独又坚韧，好像一抹瘦弱的肩膀，就可以承担起半壁天下。
尹夜辰愣神想了会儿，惊觉自己特别可笑。
关亿安那女人可恶得很，怎么会和曲优优有相似的地方呢？自己一定是糊涂了，才会产生幻觉。
尹夜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，命令自己不准再瞎想，转身专注于工作。
……
今天是曲优优打扫洗手间的第五天，每天都要工作和打扫两手抓，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散架了。
别人按时下班，她却要在下班之后再打扫一遍洗手间，还得纤尘不染，要不尹夜辰就会借题发挥，把她训到狗血喷头。
经历这一糟，曲优优拖地拖到想吐，真是这辈子都不想看到拖把了。
走到男洗手间门前，曲优优问了句：“里面有人吗？”
没人回答，曲优优便将一块黄色的牌子立到门口，拿着清扫工具进去打扫。
可她正擦着玻璃呢，有人按了冲水。
见一个男人从门里面走出来，曲优优忙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我还以为这里没有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