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悦，错愕，复杂…。
各色各样的情绪在林峰心中剧烈波动。
他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黑衣人，深呼吸了一口气，嘴中吐出三个字：
“六师兄！”
“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忘记了…”
冯牧尘掀开了头罩，露出一张惨白的面容。
“你这…”
林峰欲言又止。
印象之中，
六师兄是一个很阳光帅气的男人…
可现在这张脸却仿佛是死人脸，毫无血色，并且充斥着一股森冷的气息。
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，这很正常。毕竟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，就算师父逆转阴阳，强行为我重塑真身，我依旧不可能像从前那样。”
“知道我为什么全身笼罩黑袍吗？是因为我惧怕阳光，你以为我活着，实际上我现在只是一个活死人。”
冯牧尘一连串说了很多话。
每一句话都很沙哑，声音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。
林峰沉默了。
他曾幻想过很多次与六师兄再见面的场景，
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…
六师兄没有怨恨，没有愤怒，有的只是冷幽幽的平静，
他明明只是在诉说一件普通的事情，
可这平淡却又沙哑的话语，却像是一把尖锐的刀，狠狠的插进了林峰的心中。
“对不起！”
林峰忽然说道。
冯牧尘一双不含丝毫波动的眸子平静的盯着林峰，半晌才是说道：
“小师弟，你变了！”
“人总是会变的，会成长…再暴躁的心随着岁月的流逝，也会逐渐冷却下来…”
林峰顿了顿，又道：
“只是可惜有些事情一旦做了，你永远也回不去…”
冯牧尘闻言森白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缕复杂之色。
他似也没想到再与林峰相见，
会是这般场面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