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。
凤北房中。
一扇扇百鸟争鸣,群花争艳的屏风立于四周,热气缭绕,蒸腾而起,幻化成种种似假换真的形状。
宽敞的木桶中洒着新鲜的花瓣,凤北试了水温,满意地点点头,脱去鞋袜,站在铜镜前。
铜镜中映出她那张冷漠精致的面容,她怔怔地看着镜中自己,忽然,倒影流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。朦胧的气雾让铜镜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水汽,让倒影变得模湖起来。
凤北无法看得真切,垫着白皙的足尖走到镜前,她犹豫地伸出手掌,在镜前停留片刻,终是拭去镜上的水雾。
拭去水雾后镜子里倒影出一张流泪的面容,镜中的她身着大红婚袍,凤冠霞帔,略施粉黛,眉如翠羽,肌似羊脂,唇红如血。
镜中的她吃吃地笑,边笑边哭:“我成了你们心中永远的谜。你们永远猜不透,想不通,解不开,这是你们永世难解的谜!嘻嘻嘻!”
冬!
凤北面无表情,一拳轰出,铜镜中央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拳印,镜中倒影扭曲,她又重新看见了自己。
簌簌簌簌……
黑色劲装细声滑落,凤北轻叹一声,重新摆正铜镜,她犹豫几许,面带笑意,久违地盘起头发,如新婚少妇,浸入木桶中,拨水弄花,洗桃抚瓣,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与畅快。
洗着洗着,凤北眉头一皱。
仅能容纳一人洗刷刷的大木桶里似乎多了点……别的。
哗啦!
一脸懵逼的少年冲出水面,浑身湿透。一睁眼他便看见了面无表情的凤北。
再往下看。
往上看。
郑修大大方方地,眼睛不眨。毕竟,来都来了。
少年用手将湿漉漉的长发梳到脑后,指了指凤北的头发,不吝赞叹:“头发盘起来,好看。”
凤北木然点点头。
少年接着又面露羞涩:“我在画里时早就想试试鸳鸯戏水了,万万没想到今日不小心成了。”
凤北拳头一硬。
郑修眼睁睁地看着凤北的脸色越来越黑,认真问:“如果我说我真的是不小心的,你信么?”
“不信。”
凤北微微一笑,给少年一掌。
轰!
木桶瞬间碎成飞灰,少年惨叫一声,旋转翻滚跳跃着撞破墙壁,飞了出去。
翌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