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感觉到茫然,与不确定。
“书呆子,在发什么愣?”
“吁~”
温暖湿润的舌头在郑修脸上重重刮了一下,留下了一脸的口水。
郑修一惊,从思考中被吓回神。转头一看,原来舔他的不是谢洛河。
谢洛河笑意吟吟地掐着一颗马头拖到郑修旁边,马儿应屈于谢洛河的雌威之下,不得不用力口了郑修一脸。
郑修仿佛从马儿的脸上读懂了“委屈”、“无奈”、“耻辱”等奇怪的情绪,一巴掌推开马头,一旁小桃连忙从贴身怀中摸出仍有余温与体香的丝巾,贴心地为郑修擦拭着脸上的马儿唾沫。
小桃就像是小棉袄。
“没有。”
“那出发。”
谢洛河翻身上马,骑马出城。
三人一路,前往岜山。
在路上,郑修仿佛又回到从前。
每日替谢洛河画一副“背影”。
仍是老规矩,他不画谢洛河的正面,谢洛河也不问郑修为何不画她的脸。每次画完,郑修总觉得距离推开下一扇门扉只差一些,一些些。然那“一些些”却如同天堑,难以逾越。
差了点什么。
每次谢洛河都会小心翼翼地取走郑修的墨宝,晾干,折起收好。她说,如果日后有机会,等郑修成名时,她会将公孙陌的墨宝全用名贵檀木表起,全卖出去,定可衣食无忧。
三月初三。
春暖花开,万物回春。
沿途,冰雪消融,路边花开朵朵,景致宜人。
每到休息时,成群结伴的春燕、采春的蝴蝶,自谢洛河头顶上掠过时,都会不约而同地避开,仿佛对它们而言,谢洛河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天敌那般。
一日。
在郑修完成日常任务般,为谢洛河画了一幅画后。
谢洛河收起画,突然笑道。
“你知道么,我和她一样,遭天唾弃,养的花从来活不过一季,狂蜂浪蝶,从来不会在我谢洛河身边停留,她,也一样。”
谢洛河看着身旁的一朵澹蓝色、倔强冒出花蕾的无名小花。
他们坐下时,花儿颜色鲜艳。
当他们临走时,花儿却蔫了下去,谢洛河上前,轻轻一碰,花骨朵无声断落。
郑修看得一愣。
小桃在不远处的溪流边上打水,汲水入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