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从清气急败坏地朝沈暮霆大吼，“你有什么本事冲我来！”
沈暮霆脸色一沉，冷声道：“你有什么本事怎么不先冲我来？是你先开始的，自己选的路，即使踩在刀尖上也要走下去。”
沈从清倏地放弃挣扎，辩解，竟然想也不想直接给他跪下了。
一改刚才的气急败坏和恶狠狠，取而代之的是绝望，苦苦求他：“暮霆，我知道你最重感情，不是心硬心冷的人，我知道错了，你想怎么处置我都可以，我绝无怨言，但是我儿子和孙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，他们是无辜的，尤其小翊，他才三岁，他什么都不懂，他也叫你一声九叔，求你了，放过他们。”
沈从清跪在地上，半爬着挪到他脚边。
沈暮霆倒没想到他会这样，本以为他做出这样的事，早就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决心。
结果，吓一下就怂了。
就这点胆识和魄力，还想掌管整个沈家，真是自不量力！
沈暮霆也不需要他跪下来，于是伸手去扶他，说：“大伯，您是长辈，怎么能给我下跪呢，这不是让我折寿吗？”
“我”
即使沈暮霆的语气淡淡的，态度也格外平缓，但是沈从清哆哆嗦嗦，自然是不敢借助他的力道，他浑身发抖的想要站起来，一起身差点摔倒。
沈暮霆一把扶住他的胳膊，不料沈从清却抖得更厉害了。
沈暮霆哭笑不得，徐徐道，“大伯，我以为整个沈家就只有您是不怕我的，毕竟就像您说的，您现在是沈家最长的，资历摆在那里，我一个不在沈家长大，不得沈家承认的小辈，不足为惧才是。”
“我”沈从清抖得话都说不利索了，“暮霆，大伯知道错了，求求你，留他们一条命。”
沈暮霆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烦。
沈律见状，只能过来帮忙，扶着沈从清。
沈暮霆收回手，掏出手帕擦了擦，而后抬眸，难得地朝沈从清露出一丝笑容，“瞧大伯你说的，我们都姓沈，虽然你不承认我，但也是一家人，什么一条命两条命的，说的好像我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。”
沈从清哀求无果，忽然被刺激到，变脸，不过身上没什么力气，好在沈律依旧扶着他。
他瞪大眼睛，死死盯着沈暮霆，恨不得撕了他，恶狠狠地咬牙切齿，歇斯底里，大声质问，“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们？你有什么冲着我来，是不是我死了才行，那我去死！”
沈从清忽然尖叫，惊恐之余用力甩开沈律，沈律碍于他是沈家的长辈，一时竟然完全按不住他，眼看着他发狂，差点撞到柜子上。
沈暮霆一把揪住沈从清的衣领，将人控制住。
沈从清迎上他那双迫人的眼睛，整个人哆哆嗦嗦，眼底的疯狂一扫而空，取而代之的是空洞的眼神还有打从骨子里的惊惧，下一秒，他尿失禁了，滴滴答答的尿液从湿透的裤子滴下来。
他避开沈暮霆的眼睛，和尚念经般：“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不是我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不是我我没有”
一遍遍重复。
沈律和徐景安眼睛一震。
他这是，被逼疯了？
一时之间，他们也不知道该说沈暮霆太摄人还是该说沈从清太没本事。
沈暮霆松开手，沈从清整个人顿时跌坐在被他尿湿的地上，嘴里依旧念念有词地重复着那几句话。
沈暮霆吩咐沈律，“把他送回去。”
沈律点头，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