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月未见,叶思危一如既往,对颜烟热切寒暄,询问身体如何,送来几份包装精美的补品,说对养生有奇效。
转而面对段司宇时,叶思危则自动变得苦口婆心,“行程都看过了?这些工作,你已经不能反悔,你要敢当场罢工,以后都别想在圈里混。”
无休止夸大,对小孩似的管束。
段司宇语气平静,“我知道。”
“品牌那边的负责人,嘴特贱,你到时一定给我管住脾气了,别惹是生非。”
“行。”
“还有”叶思危絮絮叨叨,翻来覆去嘱咐,偶尔抬出宇亿梦做保护盾压制。
颜烟结束早饭,叶思危才收口,朝他笑着道别,方才离开。
整个过程中,段司宇竟未发脾气,只偶尔阖眼,眼神怪异。
等叶思危的车彻底驶离,颜烟才敢偷瞄段司宇,小心观察。
“怎么?”段司宇敏锐抓到他的视线,直接问。
颜烟低咳,“你不生气?”
“当然,他是傻子,他爱表演,我就让他演,用不着生气。”段司宇收了餐盒,慢条斯理,确实没有生气。
段司宇有所改变,他知道。
但到此时,颜烟才体会到,这变化的微妙。
高傲与嚣张虽没变,但统统收敛到内里,改用一种更平和通透的态度抵抗,再不会被轻易激怒。
成熟的同时,也未失去野生的棱角。
不自觉,颜烟失了神。
他在逐渐脆弱,而段司宇在走向成熟。
他们,又在往相悖的方向走,正
如两年之前。
“觉得不习惯?”段司宇打个响指,催促颜烟回神。
“不是”颜烟欲言又止,终是语塞。
他要说什么?
说他不安?还是羡慕?
下意识怕重蹈覆辙,因为曾经的嫉妒?
无论哪个,颜烟都不想说,因为他清楚,他只要说出口,段司宇定会再次改变,以减轻他的难受。
但段司宇已无需再变。
需要改变的人,是他。
沉默间,段司宇帮他答:“你不想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