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烟垂眸盯着花,在幻想中戳了无数次花瓣,以泄躁火,面上则冷淡无表情,仿佛刚才失态的不是自己。
片刻,段司宇走近,轻搂住颜烟,安慰,“等明天复查出结果,我再问问医生。”
“好。”平淡答应。
静默一瞬,段司宇问:“你想砸花?”
已看穿他平静下的躁火。
“没有,”被戳穿,颜烟掩饰躲避,“我平复好了,回去吧。”
段司宇却不走,直接抱起花盆,似要往窗外丢,好在颜烟眼明手快,及时阻止。
“我只是想戳花瓣,不是想砸。”颜烟将花盆抱在怀里,生怕段司宇真往外丢。
“那你戳。”不容置喙。
无法,颜烟只好伸手,轻戳花瓣。
奇异地,指尖触到花瓣的一瞬,烦躁消去大半,颜烟愣着收手,“好了。”
段司宇这才拿走花盆,“以后想做什么,就直接做,别闷在心里。”
“好。”
两人骑着电瓶回程。
天色已晚,旁系似乎已离开,合院里悄无声息,只一人的说话声。
颜烟在车里躲着等,段司宇则推门走进,光明正大,全无做错事的心虚。
院子中央站着人。
段玉山单手抱臂,正在通话,听见声响,立刻挂了电话,目眦欲裂,“段司宇,你还敢回来?!”
段司宇立刻松开一只手,改为用右掌心托着花盆底,故意轻晃,让花盆摇摇欲坠。
段玉山顿住呼吸,眼神警告,“你敢?”
“丑花,白送人都不要。”段司宇将花放在地上,说完就跑,上了车启动引擎,急速飞驰,往远方驶。
后视镜里,段玉山抱着花,没追上,咬牙切齿,段司宇嗤笑一声,胜利地欢呼。
“我以为你真要抢了送人。”颜烟心有余悸。
段司宇嫌弃,“谁想要他这株花?又丑又小。我买一株新的送。”
捣蛋,却没有任何坏后果,全都只为让他高兴。
“谢谢。”颜烟忍不住说。
“我不让你道歉,你就开始道谢,”段司宇似是听厌,“以后都不准道谢。”
“好。”
这晚,得益于出格的冒险,颜烟睡得异常安稳,一觉到天亮,无梦。
复查报告已出,段司宇见他清醒,似笑非笑,良好的结果已然表露在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