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衡烦躁地扯了扯领带，最后干脆扯下去，直接丢在沙发上。
“呵，是谁惹了咱们的纪大少啊？”
陆裴岑正在玩手机游戏，头都没抬一下，“咱们陪了那个赵总那么久，今儿个他总算是漏了口风，纪尚想办法去找他老婆了！可老赵这个老婆，那是出了名的深水鳄，跟她打交道，不扒掉他一层皮才怪呢！他这么不惜下血本，看来是对浅古湾的项目，势在必得啊！”
纪衡倒了杯酒，“他也不算无用功，他知道赵矾家里他老婆说了算，所以才直接找上这个能说上话的。”
“呵呵，他以为就他一人聪明啊？赵矾这么多年早就把他岳父家那点家底给掏空了，他老婆想拿捏住他谈何容易？夫妻两个没撕破脸，都是各自忙着赚钱呢！赵矾更是个扮猪吃才虎的，他知道，如果不给他老婆留条活路，被逼急了他老婆可是会鱼死网破！”
纪衡耸肩：“刚好就体现出了纪尚的重要性。”
“没错！”
陆裴岑完美地结束“战斗”，收起手机，“赵矾这边跟咱们周旋，其实也是做戏给纪尚看的，纪尚一着急，一咬牙就答应了赵太太提出的条件。只要宰了这头肥羊，多少就能弥补一些她在赵矾那的损失了。”
他说完还啧啧两声：“这两口子果然都是狠人啊！都闹到各自有小家了，还能面不改色地坐在一块，甚至还能默契地联手设局！”
纪衡又倒了杯酒，“其实赵矾心里也清楚，咱们配合着陪他演了这么久的戏，不会毫无索取。浅古湾的项目，我也要志在必得！”
陆裴岑有些担心，“老赵这个滑头，你看他把纪尚都能耍得团团转，就知道他不是好人了！他会轻易把项目交给咱们做？浅古湾的生物合作一旦达成，不用多说，未来十年咱们是都可以躺平了。别看肉饼大，惦记它的狼多啊！”
对此纪衡却是微微一笑：“那就再绕回刚才的问题，你猜，他为什么要跟我们演那么久的戏？只要能宰到一头肥羊就行了，谁都可以。”
“那是他出现得刚凑巧？”
“呵呵，赵矾能有今天这样的身家，凡事就绝不会允许‘随机’和‘凑巧’，一定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结果。包括……我们来找他寻求合作，可能也早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。”
陆裴岑听罢，不禁感叹道：“我一直以为这家伙是运气好！单纯的暴发户体质，拼的就是时运！没想到啊，这也是技术流！”
“他选择我们，其实有很多原因。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，他想通过这个项目的开发，对公司进行洗牌，甩掉他岳父以前的旧部，全部任命自己人。既是这样，那合作对象就不能太复杂，一来他要保证自己的话语权，二来最好不要跟帝都各方势力都有牵扯。”
陆裴岑明白了，“这么说来，我们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啊！那他这几天装什么大爷啊，把咱们几个都快要灌成孙子了！敢情他早就打定主意了啊！”
纪衡笑了，“人生都是戏，尤其是像他这样的生意人，哪个不是一张脸好几副面具啊？”
陆裴岑很快又放松地靠向椅背，“那我还紧张什么啊！”
“该紧张还是要紧张，合同一天没签，就意味着还会节外生枝。”
纪衡再次去倒酒时，被他给拦住了。
“你今天……心情不好？”
“没有。”
纪衡说归说，但还是一饮而尽。
“还说没有？你看看你自己的脸，就差把‘我心情超级差’这几个字给写在脸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