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进屋的沈从文在外面就问上了:“哪来的咖啡?都飘走道上了。”
没一会的功夫,他也端上了一杯。
看着对方此刻的平静,黄永钰欣慰道:“表叔,这几天你这气色好很多了。”
经历了二十多年的逆境,最近这一年的沈从文才算恢复了些精神。
“我跟你说,”沈从文笑了笑:“敦煌一直是我最想去的地方,这一场远行我已经盼了很久了。”
早在十多年前,沈从文编写一书时,就已经有多位好友给他送去了临摹的敦煌壁画。
“当年我参考了他们给我的画稿,才写出了、,这几个专题。”
“就是说,虽然没去敦煌看过一眼,但已经见过不少敦煌壁画了。”
“仅敦煌研究所的范文藻一人,就给我送来了三百多张画稿。”
“这么多?”江山开始对这书好奇了:“沈老,您这书方便给我看看吗?”
“怎么会不方便?”沈从文反问道:“我把它们写出来,不就是想让更多的人见到嘛,可惜……”
“可惜出版不了,”黄永钰替他说。
沈从文摆了摆手,示意他不要再说:“小江啊,等一会上我那拿去。”
“您随身带着了?”
“你忘了?我这次来就是给他们做外型指导的。”
“明白了,”江山还有一问道:“沈老,您最早是在哪见到敦煌壁画的?”
“那可就早了,”沈从文笑了笑:“永钰,你呢?”
“大千先生?”黄永钰回忆了一下。
“呵呵,我也是。”
“还真亏了他,不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敦煌壁画的风采。”
“在他之前也有人临摹过,”沈从文想起了当年:“但无论是数量还是技巧,都胜不了他。”
除了张路,屋里的几位都知道大千先生是靠临摹起步、然后以假乱真,赚了个盆满钵满。
“在临摹这方面,”黄永钰就事论事:“谁能赢得了张先生!”
“呵呵,他当年在重庆举办敦煌画展时,排队买票的队伍排到了一里开外。”
说完,沈从文看着江山笑道:“50元一张票!”
“嚯,”江山撇撇嘴:“看来他当年花掉的5000两黄金,也赚回了不少了。”
“他怎么会做亏本的买卖。”
“永钰!”
“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