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加重到了什么程度？”顾明弦的心都提了起来。
“手脚越来越不听使唤，还，还……还大小便失禁。”许禾想到沈凌风面对的痛苦，就心痛到无法自拔。
她还记得他第一次小便失禁的时候，是在一个下午。
她去了娘家看爸爸，从监控里看见他一个人从轮椅上下来收拾。
他的手脚不听使唤，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，才把轮椅收拾干净，然后是地板。
从卫生间拿出拖把，一下下的拖。
其实她当时已经赶回去了，但她到了门口却没有进去。
她害怕沈凌风看见自己，害怕伤到他的自尊心，更害怕刺激到他。
她就站在门外，看着监控里忙碌的他不停掉眼泪。
等他好不容易忙完，已经到傍晚了。
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，回家亲吻他，给他做晚餐。
他一开始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，直到看见客厅的监控。
他再也隐藏不住，不停的捶打自己，恨自己为什么要生这种病，恨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当累赘。
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很多。
自从他大小便失禁后，很多时候都不受控制。
她想帮他，他死活不让。
她想给他找护工，他也不愿意。
他就把自己封闭起来，不让任何人靠近，甚至不愿意再和她睡一张床。
这几天的深夜，她根本不敢睡觉，时不时就要去房间看看他，探探他的呼吸。
她以为自己把他看得很好，可他还是趁她出门的时候吞了药。
那该是多大的痛苦，才会让他连安乐死的日子都等不到？
许禾深陷惶恐和自责之中。
“我怕他醒来怪我……”她无法承受他的责怪。
“不会的，他不会怪你，你是他的爱人，看见他昏迷不可能见死不救。”温云乔抱着许禾，不停的安慰。
许禾仍然无法解脱出来。
温云乔看向傅晏清和顾明弦他们，想让他们出声安慰安慰。
但他们这个时候说不出安慰的话。
他们从没想过沈凌风会自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