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冰和陈维同都迅速认出了曾祖辉,赶忙起身。秦阳那边自不用说,比两位领导反应快得多,早站起身来。
曾祖辉也因此先看到了他,认出他后一怔,停步问道:“秦阳?你怎么来我这儿了?有事儿找我?”
陈维同闻言心头大震,不会吧,刘培那个市府一秘认识秦阳也就罢了,现在居然连曾祖辉这个大市长都认识他?他小子何德何能,得以与市长这等大领导结识啊?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。
“我要不是在做梦,就是看花眼了。”
这么想着,陈维同用力摇了摇头,又咬了咬舌尖,还眨了眨眼,眨完再次看向曾祖辉,却发现秦阳已经跟他说上话了。
“市长,我是陪我们县委薛冰书记过来的。真是对不起您,我们县里的工作没有做好,给您添了大麻烦,还要耽误您的宝贵时间……”秦阳解释过后,又语气诚恳的表示了歉意。
曾祖辉给听乐了,摆手道:“你别给我道歉,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说完看了眼薛冰和陈维同,打趣秦阳道:“你们书记和县长都在这儿呢,哪儿轮得到你出面道歉啊,你以为这是出风头呐?”
“是啊小秦,这种时候你可不能太积极呵呵。”闻三立凑曾祖辉的趣儿,也笑着跟了一句,表面上对秦阳挺友好,但眼睛里全是嫉妒怨恨之意。
陈维同眼看曾祖辉对秦阳如此和蔼可亲,心头越发震撼,可也越发搞不懂了,秦阳到底是怎样结识曾祖辉的,又如何得到他赏识的?
秦阳讪笑道:“市长您有所不知,整个和平医院事件我也有参与,所以说起来,也是我工作没做好,我向您道歉也是应当。”
“哦,你也有参与?那好,你跟我进来,仔细跟我说说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你又在事件里面做了什么?”曾祖辉说着走向办公室门,刘培赶紧过去开门。
闻三立一看曾祖辉要跟薛冰等人谈正事,就先转身走了,临走前看了秦阳一眼,眼中冷光闪烁。
秦阳追到曾祖辉身后,大着胆子说道:“市长,让薛书记跟我一块进来向您汇报吧?”
“可以!”曾祖辉说着已经走进屋里,秦阳急忙招呼薛冰跟上。
陈维同见秦阳一心一意维护薛冰,帮她享受到了“开小灶”的待遇,心中又嫉又恨,却也拿二人没有任何办法,只能坐回沙发上,忽然看到正在关门的刘培,心头一动,忙上前低声问道:“刘处,我问你个事啊,秦阳是怎么认识市长的?”
刘培很有领导秘书应有的职业素养,不多问,也不多说,闻言摇头道:“这我可不清楚了,陈县长你回头自己问秦主任吧。”
“那你又是怎么认识他的?”陈维同不死心的问道。
刘培敷衍道:“一场饭局上认识的。”说完坐进工位开始忙碌。
陈维同见状不好再问,坐回了沙发上,心中寻思:“秦阳是新调到县委的,而刘培这段时间也没到过县里,因此这场所谓的饭局,一定是在市里吃的。呃……对了,前两个月,秦阳倒是因为三七六所落户的事跑了两趟市里,难道是那段时间里跟刘培认识的?”
想到这,陈维同又沮丧的摇了摇头,因为他突然醒悟,自己追查秦阳和刘培如何认识没有任何意义,应该搞清楚的是秦阳和曾祖辉的关系,想到曾祖辉对秦阳的亲热态度,心头一动:“怪不得秦阳敢半公开的跟我对着干呢,敢情是认识了曾祖辉这等大领导,有市领导给撑腰,他还惧怕我这个小县长干什么?”
这么想着,他忽然有些紧张:“这次他也算是逮着告状的机会了,他不会正在里屋向曾祖辉告我的状呢吧?”
他没想错,此刻,秦阳正向曾祖辉讲述和平医院事件的所有内情和事态发展,毫不留情的揭开了以陈维同为首的县内既得利益集团的真面目。
薛冰这个奉召前来的主要人物反倒沦为了看客,站在一旁看着秦阳娓娓道来,不过她一点不满都没有,看着秦阳的目光里尽是宠爱之意。
“这么说,最早关注这个案子的市委高书记也是被人利用了?”曾祖辉听完点了点头,脸色难看的问道。
秦阳道:“对,根本不是被占地的村民在声讨,而是既得利益集团在打着他们的幌子,把所谓的违法占地案捅到市里,引起市领导的关注,进而拿到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,好将和平医院赶尽杀绝。这一招要是不管用,他们还会采取其它的毒辣手段,总之绝对不许和平医院存活。”
“哼,怪不得这些年,青山县各项经济数据在市辖县市区里排名一直都是倒数,怎么都发展不起来,敢情县里是这样一群蠹虫在当家!”曾祖辉很生气的说道,眼中杀机闪烁。
秦阳补充道:“薛书记来到县里后,一直都在忍辱负重、尽心尽力的为县里谋发展,包括这次的和平医院事件,她是一心一意想要维护和平医院的利益,维护青山县的声誉,但县里那群顽固保守势力为了维护既得利益,愣是屡屡、处处、时时跟她作对,倾轧、排挤、拆台无所不用其极……”
“秦阳,这就不用跟市长说了。”薛冰听到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。
曾祖辉转目看向薛冰,和颜说色的问道:“怎么样小薛,青山县的局面还把控得住吗?不行我给你调整下班子成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