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相思拧了下眉心：“我真想不明白”
“先吃饭吧，今晚你跟我在沈家睡。”
闻言，顾相思便也没再问。
一顿饭，沈嘉柠没吃多少，而后和顾相思休息了一会，一直等着外面江澄明的动静。
下午一点，江澄明的消息同时发到了顾相思和沈嘉柠的手机上：【下楼，我两分钟后到门前。】
闻言，沈嘉柠和顾相思也没再犹豫，拿着箱子便下了楼。
楼下，一行人都昏了过去，阿照坐在沙发上微垂着眸子，头上的鸭舌帽挡住大半张脸，倒是让人看不出是醒着睡着。
沈嘉柠见着这一幕，被吓了一跳，下意识紧张几分。
顾相思拧起眉心，两人站在原地盯着阿照看了一会，见他始终未动，顾相思这才大着胆子走上前，将他的鸭舌帽掀起几分。
见他闭着眼睛，没有反应，这才放松下来。
“这模样倒是怪唬人的，不过长得还真俊。”顾相思忍不住打趣。
“快走。”沈嘉柠没敢耽搁，只觉得事情顺利的有些不可思议，让她莫名不安。
两人谁也没有发现，她们才走，沙发上的阿照睫毛微动，缓缓睁开一双寡淡的眸子。
沈嘉柠和顾相思一道来到门外，江澄明的车连同另外两车人，已经稳稳停在那。
见两人出来，江澄明当即下车替两人的行李拿上车，沉声道：“裴时瑾今天的会议提前结束了，行踪不明，要快些离开。”
顾相思率先上车，沈嘉柠站在车门旁，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她两辈子都很喜欢的地方。
她一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，是裴时瑾给了她一个家。
可惜，人生总有很多阴差阳错、总有很多身不由己。
“柠柠，快点！”
顾相思催促道，沈嘉柠收回视线，转身上车。
这一走，便意味着两别，虽然未必是生死两隔，可沈嘉柠觉得，好像也好不了多少。
她如今唯一后悔的，便是今早醒的有些迟了。
裴时瑾那会已经不在。
而她，来不及再给他一个拥抱。
沈嘉柠坐在车上，心口隐隐作痛，脸色也有些发白，她垂下眸子，闭着眼假寐，想要以此来掩饰心底的痛意。
顾相思轻轻握住她的手，低声道：“柠柠，不管怎样，我和瑟瑟都会一直在你身边。”
沈嘉柠对她笑了笑，温声道：“我知道。”
顾相思看着她那张苍白几乎没有血色的脸，忍不住伸手抱住她，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此刻脸上的笑有多牵强，脆弱的让人心疼。
沈嘉柠靠在顾相思怀里，眼角有些泛酸，却好像迟钝般，哭不出来，只觉得心口一片荒凉，空荡荡的，带着些难以言喻的茫然感，无所适从。
车子异常顺利的驶出小区，而此刻，沈嘉柠不知道，小区对面的酒店套房内，裴时瑾站在窗边沉默着看着一行人离开。
陈霄站在裴时瑾身后，大气也不敢喘，只是试探道：“七少，要拦吗？”
裴时瑾没应声，只是在落地窗前，静静的看着沈嘉柠那辆车驶出视线。
陈霄想不通，既然七少已经明知道沈嘉柠打算离开，为什么不去阻止，反而放任她离开。
裴时瑾眸色阴翳，半晌后，他垂下眸子遮住眼角的暗红，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，咬在嘴里，缓慢点着。